第238章 蔷薇回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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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年前希尔瓦尼亚血堡血色庭院的血月光如凝血般浓稠，薇欧拉的血晶纱裙扫过石板，在地面投下颅骨状的半透明阴影。她发间的蔷薇刺细辫突然颤动，末端凝结的恐惧露珠折射出千年前的血色画面：卡斯坦因家族的血色庭院里，十二名蔷薇侍女伏在腐土与铁锈混杂的阴影中，犬齿刺破下唇的声响此起彼伏，空气中弥漫着未被驯服的野性气息。

「猎杀是野兽的本能，而我们是纳迦什的法理之刃。」曼弗雷德的战镰尖挑起一枚刻满咒文的蔷薇刺，血月幽光中，刺尖滴落的金色液滴如凝固的恐惧精魂。年轻的薇欧拉浑身战栗，她能闻到百步外巴托尼亚战俘的鲜血气味，那温热的腥甜比陈年血酒更具诱惑，颈间新烙的「节制之印」却传来灼痛——三日前，她因失控猎杀被曼弗雷德的骨仪波鞭笞至濒死，此刻仍能感受到脊椎深处的钝痛。

首席骨仪侍女瑞吉娜踏出阴影，她的指骨缠绕着史崔格夫家族的骨殖符文，指尖的蔷薇刺闪烁着幽蓝微光。与其他侍女不同，她的甲胄覆盖着半骸骨化的雕花，肩胛骨处的蔷薇与颅骨叠加纹章泛着冷光。「看好了，」她的声音如骨仪波般冷硬，「恐惧不是用獠牙撕扯，而是用咒印编织。」

瑞吉娜的蔷薇刺如蝴蝶停驻在战俘腕间，刺尖渗出的银白色咒雾在皮肤表面织就五瓣蔷薇痂。战俘的瞳孔瞬间蒙上雾霭，本欲挣扎的手臂竟主动抬起，仿佛在迎接神圣仪式。薇欧拉眼睁睁看着血珠从痂下渗出，沿银杯壁旋出完美螺旋，却未激起心里半点涟漪——那是史崔格夫的「神经遮蔽术」，用薰衣草咒雾混淆痛觉，让战俘误以为自己正在向圣乔治祭坛献花，也让薇欧拉麻痹了本能。

「疼痛会污染恐惧的纯度，」曼弗雷德的战镰轻点瑞吉娜手中的银杯，「莱弥亚的优雅，在于让猎物自愿剖开血管。」他踢开脚边的骨仪熔炉，舱内悬浮的骷髅胚胎在淡金色营养液中舒展指骨，「你们闻不到吗？这血珠里混着祷文的甜腻——那是用圣乔治的幻象腌渍过的恐惧。」

薇欧拉的鼻腔里果然泛起薰衣草与铁锈的奇异混合气息，她这才注意到瑞吉娜在采血时，故意将战俘腕间破碎的骑士徽章碎末用咒雾托起，恰好覆盖住蔷薇痂。「信仰遮蔽术，」瑞吉娜擦着刺尖解释，「让他们在记忆里把疼痛篡改成与神明对话的狂喜。」

「轮到你了。」曼弗雷德将一枚刻有渡鸦符文的骨片拍在薇欧拉掌心，骨片表面的咒文与她颈间魔纹共振，灼得掌心发麻。她强压下扑向猎物的本能，学着瑞吉娜的姿态贴近一名农妇，却在刺尖触碰到皮肤时，因指尖颤抖刺破表皮——鲜血飞溅的刹那，农妇惊恐的尖叫如利剑般刺破庭院的死寂。

曼弗雷德的战镰瞬间抵住她咽喉，骨仪波如冰水般灌进耳孔：「低效的蠢货！」他的声音混着纳迦什颅骨的低语，「恐惧是需要精心培育的玫瑰，不是随手扯下的野草。」薇欧拉浑身僵硬，看着瑞吉娜上前补救：骨仪波化作无形的手，将农妇喷溅的鲜血重新聚成珠链，刺尖的咒雾如蛛网般裹住伤口，将农妇的惊恐尖叫转化为低低的啜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