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 沉钟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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欢迎来到诡案密档，我是陈默，本章内容是根据泰州市海陵区网友投稿的亲身经历整理。以下是当事人自述——

凌晨三点的沉钟巷像被抽干了声音。我蹲在杂货店屋檐下抽烟，火星子明明灭灭映着青砖墙上的苔藓。巷子尽头那口光绪年间的铸铁钟突然响了，闷声闷气的三下，震得我后槽牙发酸。这钟早锈死了，街道办去年还想拆了它搞文创市集，结果施工队刚碰着钟身，领头的就从脚手架上摔下来断了腿。

我掐了烟头往家走，石板缝里渗出的雨水浸透布鞋。拐过祠堂墙角的瞬间，一道影子贴着我的后脖颈划过去，凉得像死人指甲。回头只看见巷子深处飘着盏白灯笼，上面用墨汁潦草写着“奠”字。那位置分明是刘记棺材铺的后门——可老刘头死了快半年，铺子早封了。

第二天早起买菜，巷口聚着一堆人指指点点。地上有滩黑褐色的污渍，混着香灰和纸钱碎屑。卖豆浆的老李头压低嗓子说：“昨晚抬棺的动静听见没？四个穿黑袍子的，脸蒙得严严实实，那棺材板上全是血手印……”我蹲下来摸了下地面，黏腻的触感让胃里翻涌。这根本不是油漆或动物血，腥气里带着股腐烂的甜味。

泰州市档案馆1987年封存的《民俗异闻录》第三卷记载：沉钟巷原名承恩巷，宣统二年七月十五中元节，一户姓周的人家给女儿配阴婚。送亲队伍经过铸铁钟时，新娘的绣花鞋突然渗出血水，抬棺的八个壮汉当场暴毙。后来每逢雷雨夜，巷子里就会响起送亲唢呐声。

我在市公安局档案室泡了三天，终于从一摞蒙灰的案卷里翻出条记录：1999年7月，沉钟巷13号出租屋发现三具高度腐败的女尸。死者皆穿大红嫁衣，脚踝系着五帝钱，法医报告显示她们的心脏位置被替换成浸透香油的稻草团。案件照片右下角有个模糊的图腾——半截龙身缠着扭曲的卍字符。

“这案子你别碰。”管档案的老张突然出现在背后，手里搪瓷杯的枸杞浮沉不定，“当年专案组六个人，两个车祸植物人，三个调去边防，还有个在精神病院吞了玻璃。”他食指在图腾上重重一敲，“知道龙虎山正一派怎么镇尸妖吗？就用的这种逆卍纹。”

网友的叙述在此处出现长达二十页的手写记录，字迹从工整逐渐变得狂乱：

七月廿三夜，我在祠堂阁楼发现口描金漆皮箱。掀开盖子的瞬间，腐臭味裹着纸灰喷了满脸。箱底压着本民国三十年的账册，泛黄宣纸上用蝇头小楷记着：

“甲申年腊月初七，收周氏女尸一具，配与城西赵家夭亡长子。送阴亲者言，此女生辰八字带三阴煞，需以铁钟镇魂七日方可入土。然第五日夜，更夫见其立于钟下，双目淌血，舌长及胸……”

账册夹着张黑白照片。四个戴瓜皮帽的男人抬着朱漆棺材，后面跟着穿马褂的吹鼓手。所有人闭着眼微笑，最瘆人的是棺材前端坐着个盖红盖头的新娘，轿帘缝隙里伸出的手指甲足有三寸长。

当晚我被急促的敲窗声惊醒。月光把槐树枝桠映在窗帘上，像无数只抓挠的手。摸到窗边时，一股冰碴子似的寒气顺着脚踝往上爬——窗台上并排摆着三双湿漉漉的绣花鞋，鞋尖朝内，针脚与照片上一模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