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鲸背上的神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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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萝跪在风眼边缘,琉璃瓶中的晨露已变得滚烫。当她将液体洒向风神时,七种花香突然化作实质——赤焰花的灼热在风眼边缘凝成火环,镜湖花的清凉化作水幕,星坠林的宽恕之香则织成金网,托着晨露缓缓靠近沉睡者。
第四节:泥土与风的和弦
就在晨露即将触及风神指尖时,记忆如潮水倒灌。青萝看见父亲在祭台前整夜祷告,风向标在无风的夜里突然转动,木片上的咒文映着他眼底的血丝;看见絮音第一次现形时,绒毛上的晨露落在她手背上,痒痒的触感像母亲的吻;最清晰的,是去年春日在花田打盹,蒲公英的绒毛落在她张开的唇上,带着阳光晒过的青草香,那一刻,她听见整个花田都在哼唱,那是比任何咒语都更古老的歌谣。
“原来我们都是琴弦。”青萝轻声说,指尖抚过风眼边缘的气流,“泥土是低音弦,花朵是中音弦,人类的心跳是最高亢的泛音,而您……”她看着风神银发中闪过的流星,“是让所有琴弦共振的那双手。”
第一滴晨露落在风神掌心的瞬间,风眼突然收缩。青萝感觉有千万根细针扎进血管,不是疼痛,而是每个细胞都在欢呼——那是久旱的土地迎来第一场雨的喜悦,是种子顶开冻土时的战栗。风神的睫毛颤动,像有蝴蝶停在上面,银发中的星子开始流动,云絮衣袂无风自动,掀起的气流扫过青萝的发辫,将她散落的发丝吹成蒲公英绒毛的形状。
“人类。”风神的声音像群山间的回响,却又轻得像绒毛落地,“上次有人这样跟我说话,还是初代守种灵折断翅膀的夜晚。”他睁开眼,瞳孔是旋转的风眼,“你知道为何我沉睡了三百年?”
青萝摇摇头,发现自己的睫毛上已沾满星尘。风神抬手,指尖掠过她腕间的图腾,七重花语的光芒便顺着他的银发流入风眼:“因为当最后一个能听见风的心跳的人消失,风就会忘记该如何流动。但你——”他望向殿外,云鲸正喷出水柱,化作彩虹落在花田,“你让蒲公英的绒毛重新成为风的耳朵。”
第五节:第一缕真正的风
第一缕风从风神指间溢出时,青萝感觉有冰凉的唇吻过她的额头。那不是普通的风,而是带着泥土气息、花香、甚至远处溪流的私语。风掠过她的发梢,那些被荆棘划破的伤口突然传来暖意,结痂的地方竟长出细小的绒毛,像蒲公英在她皮肤上种下了守护的印记。
“去告诉土地,风从未离开。”风神的声音渐渐消散,身体化作千万道流光,融入风眼。殿外的风铃突然齐鸣,云鲸发出悠长的鲸歌,整个神殿开始下沉,鲸背的琉璃殿宇化作光点,汇入青萝腕间的图腾。
当青萝回过神时,发现自己仍跪在风之岬的岩石上。腕间的图腾已变成蒲公英的形状,絮音正趴在她膝头,翅膀上沾满星尘,像喝醉了般傻笑:“听见了吗?那些细小的声音——是封魔网上的每片绒毛都在说‘欢迎回来’。”
山脚下的花田传来此起彼伏的“噗噗”声,那是绒毛伞脱离花托的轻响。青萝站起身,看见第一缕真正的风正从云端俯冲而下,托起千万片绒毛,送它们朝着暗影裂隙的方向飞去。风掠过她掌心时,她听见无数细碎的感谢,像母亲当年哼歌时,手指在她后背轻拍的节奏。
远处,父亲的风向标正在疯狂旋转,木片上的咒文发出刺眼的光。青萝知道,从这一刻起,风不再是神的恩赐,而是大地与万物共奏的和弦。当她望向云鲸消失的方向,忽然明白:所谓永恒的守护,从来不是静止的封印,而是像蒲公英的种子那样,永远在风中寻找新的土地,永远在泥土里等待下一次风起。
风穿过她的指缝,带走最后一片沾着星尘的绒毛。青萝闭上眼睛,任由这缕包含着七重花语、云鲸星辉、还有风神叹息的风,掠过她的灵魂——这是她第一次真正听见风的声音,那是所有生命共同谱写的,永不终结的摇篮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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