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\"大人,李大人请您过去。\"许义匆匆走来禀报。

许延年点头,最后望了眼安仁坊方向,转身向李崇书房走去。路上,他整理着思绪:郑国公案证据确凿,但牵扯到太子旧部,需谨慎处理。好在账册在手,任谁也无法抵赖。

推开书房门,李崇正在翻阅赵主簿整理的账目摘要。见许延年进来,他放下文书,长叹一声:\"延年啊,这次你可是捅了马蜂窝。\"

许延年行礼:\"下官依法办案,问心无愧。\"

李崇摇头:\"我不是怪你。\"他指了指案上文书,\"郑国公是太上皇旧臣,太子妃的叔父...\"

\"证据确凿。\"许延年声音坚定,\"赌坊盘剥百姓,贿赂官员,罪无可赦。\"

李崇沉吟片刻:\"陛下最恨贪腐,此事...你做得对。\"他起身拍了拍许延年肩膀,\"早朝我会禀明圣上,你先去休息吧。\"

离开大理寺,许延年终于感到疲惫袭来。他揉了揉太阳穴,决定先回府换身衣服,再去见陆昭阳。想到她清冷的眉眼可能因他一夜未归而浮现担忧,心头便涌起一阵暖意。

转过街角,安仁坊的牌坊已遥遥在望。许延年不自觉地加快脚步,却在坊门前被一队金吾卫拦住。

\"许大人。\"为首校尉行礼,\"陛下口谕,宣您即刻入宫。\"

——————

许延年跟随金吾卫穿过重重宫门,皂靴踏在清扫得一尘不染的甬道上,发出沉闷声响。宫中柳树已抽出嫩芽,在微风中轻轻摇曳,却无人驻足欣赏——往来太监宫女皆低眉顺目,脚步匆匆。

\"许大人稍候。\"领路的太监在甘露殿外停步,声音压得极低,\"容奴才通禀。\"

许延年颔首,目光扫过殿外肃立的羽林卫。这些精锐武士甲胄鲜明,腰间横刀在阳光下泛着寒光,比平日多了近一倍。他不动声色地理了理官服袖口,指尖触到内袋中那页关键账目抄本,心下稍安。

殿内传来瓷器轻碰的脆响,接着是太监尖细的传召声。许延年深吸一口气,迈过高高的门槛。殿中龙涎香的气息扑面而来,混合着某种苦涩药味,让他不自觉地蹙眉。

\"臣许延年,参见陛下。\"

行礼时,他余光瞥见御案后端坐的身影——李世民穿着常服,肩上却搭着件狐裘,这在二月的晴天显得异常。更令许延年心惊的是皇帝的面色:灰暗如蒙尘的宣纸,眼窝深陷,唯有那双眼睛依然锐利如鹰隼。

\"平身。\"李世民声音沙哑,抬手时袖口滑落,露出的手腕瘦得骨节分明。

许延年直起身,这才注意到殿中还有一人——郑国公郑元璹跪在左侧,紫袍玉带,正用阴鸷的目光瞪着他。老国公须发皆白,面色却红润得反常,与座上天子形成鲜明对比。

\"许卿,\"李世民轻咳一声,\"郑爱卿告你夜闯国公府,诬陷皇亲,可有此事?\"

许延年尚未答话,郑元璹已重重叩首:\"陛下!老臣府上二管家无故被押,账房遭劫,此乃藐视皇亲啊!\"他抬头时老泪纵横,演技精湛,\"许延年仗着乃父是太傅,横行无忌,请陛下为老臣做主!\"

李世民眉头微皱,目光转向许延年:\"许卿,你来说。\"

许延年拱手,声音平稳如常:\"回陛下,臣昨夜查获郑国公府暗中经营赌坊、贿赂官员之铁证,依法搜查,何来诬陷?\"他从怀中取出账目抄本,由太监呈上,\"此为部分账目,请陛下御览。\"

郑元璹脸色骤变:\"胡说!那必是伪造!\"

李世民接过账本,枯瘦的手指缓缓翻动。殿中静得能听见纸页摩擦声,许延年注意到皇帝翻到某页时,指节突然绷紧。

\"郑爱卿,\"李世民合上账本,声音忽然冷了下来,\"王鹤每月收你二十贯'茶钱',作何解释?\"

郑元璹如遭雷击,伏地颤抖:\"陛下明鉴!老臣...老臣...\"

\"王鹤是东宫旧部。\"李世民目光如刀,\"你贿赂东宫属官,意欲何为?\"

这句话分量极重。郑元璹面如土色,额头抵地砰砰作响:\"老臣冤枉啊!定是下面人背主妄为...\"

许延年冷眼旁观,心中雪亮——皇帝这是在借题发挥。太子李治仁弱,朝中旧臣多有不服,李世民显然早想敲打一番。

果然,李世民没再追问,转而道:\"许卿,此案你打算如何处置?\"

\"回陛下,依《唐律》,开设赌坊者杖一百,流三千里;贿赂官员者同罪。\"许延年声音清朗,\"郑国公府涉案人员已收押,待查清所有受贿官员后一并处置。\"

郑元璹闻言,竟不顾礼仪扑向许延年:\"竖子尔敢!\"许延年侧身避过,老国公收势不及,踉跄几步险些跌倒。

\"够了!\"李世民拍案而起,随即一阵剧烈咳嗽,不得不扶住御案。许延年注意到皇帝咳出的帕子上有暗红血迹,心头一紧——陆昭阳的诊断果然不差。

太监慌忙上前搀扶,却被李世民挥手屏退。皇帝深吸几口气,勉强平复:\"郑元璹御前失仪,罚俸一年,禁足府中听候发落。赌坊一案由大理寺全权查处,涉事官员...一个都不许放过。\"

最后几个字说得极重,郑元璹彻底瘫软在地。许延年垂首应诺,余光却瞥见李世民身形微晃,急忙上前两步:\"陛下保重龙体。\"

李世民摆摆手,忽然压低声音:\"延年留下,其余人...退下。\"

待殿中只剩君臣二人,李世民示意许延年近前。许延年这才看清皇帝脸上细密的皱纹和鬓角刺眼的白发,不过几日未见,陛下竟又苍老了许多。

\"延年啊...\"李世民嗓音沙哑,不再是朝堂上那个威严的帝王,倒像个疲惫的长者,\"朕近来总梦见太上皇。\"

许延年心头一震,不敢接话。李世民却自顾自地说下去:\"你说...朕若见了太上皇,该如何交代这大唐江山?\"

殿角铜漏滴答作响,许延年后背渗出冷汗。皇帝此言,几乎是在暗示...他稳住心神,恭敬道:\"陛下励精图治,开创贞观盛世,天下归心。\"

李世民苦笑,枯瘦的手指摩挲着案上镇纸:\"太子仁厚,朕心甚慰。只是...\"他突然抬头,目光灼灼,\"朝中有些人,怕是等不及了。\"

许延年立刻明白皇帝所指——郑国公案背后,是更复杂的朝局。他斟酌词句:\"陛下放心,臣必秉公执法,肃清吏治。\"

\"李世民点点头,从案头取过一本奏折:\"你看看这个。\"

许延年双手接过,发现是御史台弹劾郑元璹在封地强占民田的奏章,日期竟是半月前。他恍然大悟——皇帝早有意整治郑国公,昨夜之事不过是个契机。

\"臣明白了。\"许延年合上奏折,\"会彻查到底。\"

李世民疲惫地靠回龙椅,闭目片刻:\"去吧...朕累了。\"

退出甘露殿,许延年在廊下驻足。春日的阳光暖融融地照在脸上,他却感到一阵寒意——陆昭阳说陛下不过一年光景,看来并非虚言。想到皇帝方才的嘱托,他握紧腰间佩剑,大步向宫外走去。

穿过三重宫门时,许延年被一名小太监拦住:\"许大人留步!\"小太监气喘吁吁地递上一个锦盒,\"太子殿下赐您的。\"

许延年疑惑地打开,盒中是一方青玉印章,刻着\"铁面冰心\"四字。他顿时会意——这是太子对他秉公执法的肯定。正要道谢,却见小太监凑近低语:\"殿下说,请大人...酌情。\"

这两个字意味深长。许延年面色不变,将锦盒收入袖中:\"请转告殿下,臣必依法行事。\"

走出皇城,许延年长舒一口气。宫墙外的柳枝在风中轻扬,几只早归的燕子在檐下穿梭。

\"大人?\"许义牵着马迎上来,\"回衙么?\"

许延年收回思绪,翻身上马:\"先去安仁坊。\"

春风拂面,马蹄踏过长安城的青石板路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许延年脑海中交替浮现着李世民病容和陆昭阳清冷的面庞,心头沉甸甸的。

拐过崇仁坊时,一队金吾卫疾驰而过,为首的校尉向他行礼——消息传得真快,如今全城都知道郑国公栽在了大理寺少卿手里。

安仁坊前,杜安正在清扫台阶。见许延年到来,老仆连忙行礼:\"许大人,陆先生一早就出诊去了。\"

许延年勒住马缰:\"去哪了?\"

\"说是去了永宁坊的德济堂。\"杜安擦了擦汗,\"有个疑难杂症请陆先生会诊。\"

许延年微微颔首,调转马头。他本该立即回大理寺部署查案,却鬼使神差地想去见陆昭阳一面。方才面圣时的种种,还有皇帝那讳莫如深的话语,让他心头莫名不安。

永宁坊的德济堂门前常年排着长队。许延年远远下马,看见陆昭阳正在堂内为一位老者诊脉。她今日穿着素白襦裙,发间只一支白玉簪,晨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身上,宛如一幅工笔画。

许延年没有上前打扰,只是静静立在街对面梧桐树下。有路人认出他,敬畏地退开几步。他却浑然不觉,目光只追随着那道白色身影——看她凝神诊脉时微蹙的眉头,写药方时纤细手腕的弧度,还有拒绝病患谢礼时轻摆的素手。

不知过了多久,陆昭阳似有所感,抬头望向街对面。四目相对,她眼中闪过一丝讶异,随即恢复平静,只微微点了点头。许延年嘴角不自觉地上扬,抬手做了个\"忙完再说\"的手势。

正要离开,德济堂的阿来喊住他:\"许大人留步!陆先生说请您酉时来用晚膳。\"

许延年心头一暖,颔首应下。翻身上马时,他摸了摸袖中太子所赐印章,又想起甘露殿中皇帝那句\"朕若见了太上皇\",神色复又凝重。春风依旧,却已带不来往日的轻松。

\"去大理寺。\"他对许义道,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峻,\"通知周寺正和赵主簿,一个时辰后议事。\"

马蹄声渐远,许延年挺拔的背影融入长安城的人流中。阳光依旧明媚,照得朱雀大街两侧的槐树新叶嫩绿如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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