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0章 湖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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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河的内心已经对白塔每一层的考验有所领悟，现在的他也不再好奇下一层是什么，因为他知道即便知道有什么考验，自己还是必须去经历。他选择不去探求，而是去经历。

进入第五层塔之后，他们被带到了自己神海之中。

江河感到了窒息，当他睁开双眼的时候，已经在一个湖底深处，头上暗无天日，身体的骨骼都被水挤压得‘咯吱’作响。他动用精神力探查着周围，能够清晰地感知到湖水之畔，有一棵大树，大树之下有一个雷球，雷球之内有一个未睁眼的小孩儿……

“我在自己的神海之内？竟还是在精神海底……”

江河的脑袋里形成了这样的画面，此时的他，确实在他的精神之海内。

这次的湖底，可不像是第一层的湖底，能够轻易地搅动。这里本身就是暗流涌动，江河的身体也随着湖底的流动，辗转反侧。

江河自己也知道，必须上到湖面之上，即便上去，恐怕也不会就此结束。

他在湖底，用出了自己所有的招式，但都无效，甚至用到‘雷狱’的时候，他还感觉到自己的神海内翻江倒海，剧痛难忍。他立刻就明白了，在这里用任何的招式，都是会作用到自己身上，对自己造成伤害。

一时之间，他无计可施，用精神力继续感知着湖底水的流向。很快他便摸索出一条线路，而这条路正是通往湖面之上。他放弃了所有的抵抗，任凭身躯在水中流转，不知过了多久，他感受到一丝温暖。睁开双眼的时候，看到空中的阳光，还是那样的耀眼。

他扑哧扑哧地游到了湖边，坐在大树之下，静静地看着雷球中的灵儿。他已经许久没有认真注视过灵儿了，这次他总感觉灵儿有些不一样了，仔细看了一会儿之后，他惊讶地发现，她闭着的眼睛，已经睁开了。

“灵儿，灵儿……”江河不停地叫着。

一开始并没有收到回应，过了一会儿之后，雷球晃动，一阵阵声音从里面传来。

“第一关，在湖面之上自由行走，如履平地，时限一个月。”

江河并不知道这是不是灵儿的声音，但很明显，他知道这是考验。

他开始了第一次尝试，‘扑通’一声，掉在了水里。他尝试跳跃上去，轻踩上去，四肢趴上去，躺着上去，无论如何尝试，结果都是一样，变成了落汤鸡。

他经过无数次的尝试，结果还是没有改变，这让他有些烦闷，于是对着湖面，躺在大树之下，静静地看着湖面。微风过处，一片片落叶落到湖面之上，落叶并没有沉入湖底，而是漂浮在上面，随风而动，随水而流。即便是水淹没树叶，它也并未立刻沉没，而是过了许久，才慢慢消失在眼眸之中。

他透过头顶的树枝，看着天空中烈烈骄阳，虽偶有刺眼，但身体总感觉到温暖。他的脑海里始终浮现出落叶浮在水面的样子。

他猛地一起身，自言自语地说道：“要么轻，要么够平坦，要么足够快，要么和水面融为一体……”

这些念头在他的脑海里闪过，至少有了重新尝试的方向。

他静坐在大树之下，放空自己的念头，感受自己身体内风之气的流动，开始尝试融入湖水之上。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，便一步步挪向湖边。刚到湖面之时，不出所料的，还是‘扑通’一声掉了下去。

他又尝试着平躺着，再度挪到湖面……

他尝试着在水面上用出‘风瞬’，‘雷转’，还是不出意外地掉了下去……

不过这一次次的尝试，还是让他新的收获，他先是感受到了，自己下沉的速度变慢了，虽然只有一瞬间，但切实地变慢了不少。然后再用‘雷转’的时候，在水面能够奔跑一小段距离……

“要不要尝试所有的都融合起来？”这是他对着自己在发问。

先是站着感受体内风之气的流动，融入湖水之中，再加速奔跑……

这次终于在水面之上奔跑了好长一段距离，虽然力竭之后，一如既往地掉入水中，但爬上岸的时候，他还是高兴地跳了起来。

经过一次次地尝试，一次次地思考；一次次地落水，一次次地上岸。他在水面的时间越来越长，沉没的时间也越来越长，而浮起来的时间却越来越短……

……

时间越来越紧迫，到了最后十天的时候，灵儿每天都会倒计时，这让江河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，改进着。

“第一关，考核开始，水面行走，一炷香……”

话音刚落，树下不知何时冒出来一根被点燃的香，而江河的身体也不受控制地被拉到了水面之上。

江河刚上去的时候，还有些颤巍巍地站不稳，随着他心情的平复，心如止水，就这样静静地站在了湖面之上。

“考核通过，第二关，湖面对战自我，战胜他。立刻开始，机会只有一次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