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 重返大雁塔（上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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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，那个女记者乔姗不请自来，落落大方地坐在了丛夏旁边，笑眯眯地说：“丛先生，您好，我可以采访您一下吗？”

丛夏想到刘严的话，马上道：“不好意思，我……”

“您只要回答我几个简单的问题就好了，只要两分钟，只占用您两分钟的时间。”乔珊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。

丛夏心想这女人真厉害，一下子就从一桌人里找出他这个最好说话的，他实在不擅长拒绝女人。

成天壁刚要开口，柳丰羽给他使了个眼色，然后拍了拍乔姗的肩膀，对她展现迷人的笑容：“乔小姐，还是来参访我吧，他们不习惯这种阵势。”

乔姗一扭头，正对上柳丰羽潇洒完美的俊颜，脸微微一红：“柳……柳先生，唔，您好，我以前当实习记者的时候采访过您，您肯定不记得了。”

“我记得，是在一个慈善晚会上对吧。”

乔姗瞪大眼睛：“您还记得？”

柳丰羽眨眨眼睛：“乔小姐这样一个让人过目难忘的美女，才过了一年，我怎么会忘呢。”

乔姗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：“我可以采访您几句吗？”

“当然可以。”

唐雁丘看着柳丰羽应付女人游刃有余的样子，不禁皱起了眉头。

柳丰羽不愧是职业明星，说话滴水不漏，虽然每个问题都回答了，但没透露任何重要信息，这是跟数不清的记者过招练就的本领。

乔珊走后，丛夏朝柳丰羽竖起大拇指：“柳哥，你太牛了，我以前没发现你口才这么好。”

柳丰羽帅气地拨了拨半长的卷发：“你柳哥牛的地方多着呢，以后好好学着点儿，别看着漂亮女人话都不会说。”

丛夏郁闷道：“我不说话不是因为她漂亮，我是怕说错。”

庄尧咧嘴一笑：“万一被他们知道万众瞩目的大明星的能力是释放特殊气体，这消息肯定能上头条吧。”

柳丰羽白了他一眼：“小兔崽子，找揍是吧。”

“早晚会知道吧。”唐雁丘冷冷地说。

柳丰羽瞪着他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
唐雁丘看着他：“他们早晚会知道你的能力，难道为了你的形象，你要藏一辈子？”

柳丰羽有些羞恼：“关你屁事。”

唐雁丘胸口起伏：“也对，你的能力又不写在脸上，像你这种虚有其表的男人，只要把外表修饰好就能骗女人了。”

柳丰羽低声骂道：“你今天吃错药了吗！”

唐雁丘脸色有些难看，他站起身，低声道：“我去一下洗手间。”

众人都有些不解他的火气从何而来，柳丰羽更是被损得莫名其妙，憋了一肚子气，只好埋头灌酒。

庄尧翻了个白眼：“一个比一个丢人。”

邓逍抬起脸来，一脸迷茫：“唐哥呢？”

丛夏给他倒上饮料：“不用管，你继续吃吧。”

成天壁道：“柳丰羽，你去看看他，不要一个人行动。”

柳丰羽赌气道：“滚蛋，我不去，成天闷得跟葫芦似的，一开口就找我不痛快，烦死了。”

丛夏道：“我去吧。”

成天壁按住他的肩膀：“我去。你老实坐着，谁叫你都不要走，知道吗？”

丛夏点点头。

庄尧看了看旁边看热闹的周奉岚，脑子飞速转着，想着怎么把周奉岚惹火。有庄瑜在，未必会让周奉岚和成天壁起冲突，他偏要制造一点冲突。

过了一会儿，成天壁和唐雁丘回来了，庄尧朝成天壁比了个手势。

成天壁微微颔首。

庄尧跳下椅子，拿起果汁走到了周奉岚那桌，周奉岚挑了挑眉，以为庄尧是冲着他来的，没想到庄尧经过他身边，看也没看他一眼，径直走向李道蔼：“李警官，我敬你一杯。”

周奉岚眼神一变，被人三番两次忽视，让他心头火起。

李道蔼转过身，看着小小的庄尧和他手里的橙汁，他道：“你拿果汁敬我？”

“我未成年。”

李道蔼点了点他单薄的肩膀：“你的基因是从庄博士那里来的，高深的科学我不懂，不过，你的体细胞跟他应该是一个年纪的，对吧。”

庄尧笑道：“没错，我的身体细胞已经三十多岁了，但我还是不适合喝酒。”

李道蔼笑了：“来干一杯吧，小大人。”

庄尧跟他碰了碰杯。

庄瑜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。

周奉岚讽刺道：“不过是庄博士的一个替代品，听说克隆人活不到多大岁数吧？”

庄尧咧嘴一笑：“怎么也不会死在你前面。”

周奉岚早就看庄尧不顺眼，一个小孩子，脸上却总是挂着讽刺的笑容，好像看谁都是白痴似的，对他这种心高气傲的人来说，庄尧太欠抽了，他一脚踹翻了椅子：“兔崽子，我现在把你电成焦炭，你说谁死在谁前面？”

庄瑜抿了口茶，口气冷了下来：“奉岚，坐下。”

周奉岚双手闪烁着刺眼的电花。

李道蔼站起身，往后退去，显然不打算参与任何冲突。这个小孩儿是脑域进化人，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深意，他可不想沾惹跟他无关地阴谋。

庄尧露出挑衅的笑容：“你。”

周奉岚怒喝一声，狠狠一挥手，一道带着火光的雷电朝庄尧劈了过去。

成天壁就站在一旁，周奉岚起手的瞬间，他也动手了，他操纵着空气中风的流动，在雷电接触到俩人的瞬间，形成了特殊的通路，那刺眼的电光在众目睽睽之下拐着弯从他们身边擦过，把旁边的一把椅子当场劈成了两半。

周奉岚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，手上又酝酿起闪电，庄瑜大声道：“周奉岚！”

成天壁趁着他愣神的瞬间，轻轻一挥手，一道风撞在他胸口上，这一下子成天壁并没有用力，他往后退了几步就站稳了身体。

会场上鸦雀无声，落针可闻。

周奉岚面色狰狞，暴喊一声：“你他妈找死！”说着就要冲上来。

突然，一堵水做的幕墙从天而降，硬生生拦住了他的去路。姚潜江寒声道：“在我母亲的寿宴上演这种闹剧，两位是故意跟我姚某人对着干吗！”

庄瑜抓住周奉岚的胳膊，把他拉到了一边，沉声道：“我说多少次了，别冲动！”

周奉岚怒气冲冲地甩开了他的胳膊，。

姚潜江收起了水墙，他冷冷地看着成天壁，道：“刘严，送客。”

刘严客气地把成天壁和周奉岚一行人纷纷请了出去。

把他们送到门外，刘严恭敬地说：“诸位不过口舌之争，实在没必要大动干戈，看在我家老妇人大寿的份儿上，卖我家郡王一个薄面，散了吧。”

周奉岚怒气未消，但庄瑜一直挡在他身前，他对庄瑜多少是顾忌的。

庄瑜笑道：“刘管家不用担心，我们不会把小孩子的话放在心上的。”

庄尧唇边挂着一抹嘲弄的笑容，精致的脸蛋越看越像庄瑜，周奉岚看着他，莫名地感觉背脊发凉。

庄瑜对周奉岚道：“我们走吧。”

周奉岚恶狠狠地朝他们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，这才上车离去。

他们走后，丛夏松了口气，刚才的气氛太紧张了，真要打起来，不知道会引发什么后果。

庄尧道：“感觉如何？”

成天壁说：“保留了实力，但依然比我想象中强。”

庄尧点点头：“确实很厉害，而且几乎防不胜防，刚才他只是警告式的攻击，如果真的大范围攻击，你能保护得了自己，未必能保护我们，在没有完全把握对付他之前，不要再和他起冲突了。”

丛夏道：“雷电能力跟开挂一样，还好天壁挡下他的攻击了，这下他也摸不清天壁的底了，我们会安全很多。”

庄尧道：“没错，他们会更加顾忌我们，今天的所有目的都达到了。”

邓逍哀嚎道：“可我还没吃够啊。”

庄尧白了他一眼：“什么时候也没饿着你吧。”

“但是里面那么多好吃的……”

丛夏笑道：“我回去给你包饺子好不好？”

“好！”

庄尧怒道：“不要惯着他！”

他们走到街上，发现阿布正在跟一只变异萨摩耶玩儿，那萨摩耶身高近六米，两个四五吨重的大肉球在地上摔摔打打，整条街的地面都在震动。

旁边站着一个看上去非常渺小的人类，一直在叫狗的名字，但又不敢靠近，怕被压扁。

庄尧吹了声口哨：“阿布！”

阿布正用爪子拍着萨摩耶的脸，听到声音立刻抬起头，“喵”了一声，朝他们跑来。

萨摩耶也跳了起来，它伸出几十公分长的粉色大舌头直喘气，脸上带笑，尾巴在空中使劲儿摇，像一把巨大的白色扇子。

“壮壮！”它的主人大叫一声，竟是个小孩子。

壮壮看了小主人一眼，又看了看阿布，然后朝阿布汪汪叫。

阿布犹豫了一下，还是没过去，而是趴了下来。

壮壮发出失望的“呜呜”声。

众人跳到阿布身上，打算离开了。

小男孩儿叫道：“叔叔，大猫叫什么名字？”

丛夏笑道：“叫阿布。”

“壮壮可以去找阿布玩儿吗？”

“想找它玩儿，就来科学院吧。”丛夏话音刚落，阿布已经飞跳着往前跑去，转眼就消失在了夜色中。

柳丰羽扯下领带，叹道：“等报纸发了，如果我父母在A市，应该就能看到我了吧。”

科学院已经派人找了半个月，但依然没有收获，柳丰羽虽然平时总是吊儿郎当的样子，但每个人都能想象他的焦急。这么久没找到，最大的可能性是他父母已经不在了，但没有人敢说出来，他们和柳丰羽一样，都抱着一线希望。

邓逍拍了拍他的肩膀，安慰道：“柳哥，你比我好多了，起码你父母就在A市，我连我妈当初去哪儿了都不知道。”

柳丰羽揉了揉他的头发，眼神黯淡。

庄尧道：“跟你们分享一个好消息吧，今天丛夏把变异棉织布按我的想法改造好了，明天会有一批棉料到实验室，我先把邓逍的衣服做出来，然后用这种材料给大家做防弹背心。”

邓逍兴奋道：“太好了，这样我变身以后也不用裸奔了。”

“另外，我开始接触三区的武器研究了，我想根据每个人的能力和使用习惯，量身打造最合适的武器，在武器的加持下，我们能有效地节省能量。龙血族那一大批雇佣兵，以单鸣为首，大部分都是普通人，但他们的单兵实力都高于普通变异人，团队作战能力更是极强，靠的就是武器和丰富的战斗经验。科学院一直在研究以寒武能量替代火药的武器，如果能研制出来，普通人就可以暂时拥有变异人的战斗力，而我期望的是能用丛夏的能力把这类武器改造成无限能源武器。”

丛夏惊讶道：“无限能源武器？”

庄尧点点头：“这类武器的概念是以能量替代能源，节省传统耗材，只要更换能量储蓄装置就可以了。而丛夏就是一个可以提供能量的大型能量储蓄装置，只要有傀儡玉在，他的能量就是取之不尽的，换言之，只要丛夏能改造能量装置的储量，并且在能量耗尽时及时补充，就能制造真正意义上的无限能源武器，拥有打不尽的子弹。”

丛夏眼中透出亢奋的光芒。庄尧的各种构想总是能让他们心潮澎湃，变强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有着无与伦比的诱惑，让人充满期待。

庄尧道：“新型武器是为了对付海洋生物准备的，南海出现的能量波动越来越庞大，已经无法预估海里究竟生出了多少怪物，比起虫子、松树，我看海里的东西才是威胁最大的。”

众人对变异海洋生物还一无所知，但已经感到了巨大的威胁。

阿布载着他们回到了科学院，小王早已经等在第三区的门口：“丛教授在等你们。”

庄尧道：“正好，我也要见他。”

众人随小王去了实验区，这时已是深夜，实验室里依然有好多人在工作，这里的灯终年不灭，代表着人类最高智慧的一群大脑不知疲倦地忙碌着。

丛震中在一件实验室等着他们，他用镊子夹起一块黑色的棉絮：“这是被小夏改造过的变异棉花，分子密度是以前的78倍，比纳米材料还要密，一毫米厚度的这种材料，承重力就达到了五百公斤，小夏，你简直等于创造了一种新型材料。”

丛夏高兴地说：“二叔，这种棉花能多生产一些吗。”

“我已经批了一个团队专门改良种子，大面积种植变异棉花。明天我会把库存的一百多斤运过来，全给你改造。”

丛夏点点头：“没问题。”

丛震中道：“听说你们去参加姚潜江的宴会了，怎么样？”

庄尧把宴会上的事简单陈述了一番。

丛震中赞赏道：“好，徐鹰和庄瑜都在场，正好让他们见识见识小成的能力。”他对成天壁说：“你对付周奉岚有把握吗？如果真的打起来。”

成天壁道：“有。”

丛震中笑道：“很好。”他拿出一个铁盒递给丛夏，“这是你要的各种好的玉料。”

“谢谢二叔。”

“另外，我找了我的助理给你上课，先从结构物理学开始学起吧，他虽然不是脑域进化人，但也是个年轻博士，足够教你了。

“好。”

“时间不早了，你们回去休息吧，庄尧订的训练器材明天就到，到时候你们就可以使用训练场了。”

邓逍笑道：“太好了，我要跟成哥学格斗，打不着别人太郁闷了。”他还对上次跟黄莺的对战耿耿于怀。

众人起身打算离开。

丛震中突然道：“小夏，我跟你单独说几句。”

“哦。”丛夏又坐了回去。

成天壁看了他一眼，自己先走了。

丛震中道：“小夏，二叔给你做个测试。”

“什么测试？”

“关于生育能力的测试。”

“啊？”

“你也知道，变异人都失去了生育能力，但你未必在这个范围内，因为你不是常规变异人。”

丛夏有些犹豫。

“你跟他们不一样，我对这点抱着很大期望，丛家就剩你和我了，我是孤家寡人一个，你还年轻，二叔希望你能给丛家留个后人。”

丛夏支吾道：“二叔，我没想过要孩子，我自己都不知道能活到哪年呢。”

“就算你现在不要，以后也会谈恋爱吧，测试一下不好吗？”

丛夏低下了头：“我……不太想测试。”

丛震中沉默了。丛夏以为他生气了，虽然他从来没对自己生气过。

“是因为小成吗？”

丛夏猛地抬起头，脸上的惊讶表情想藏已经来不及。

丛震中点了点头：“嗯，最近我对你们之间的互动，比如眼神、肢体动作和面部表情之类的数据做了些分析，但是不太敢相信，所以试探你一下，看来猜对了。”

丛夏局促道：“二叔……”

“你不用紧张，我不是你父母，即便我是，你是成年人了，我也没权利管束你跟谁谈恋爱，尤其是现在，性向已经是无足轻重的东西，我只是想确认一下而已。”

丛夏尴尬道：“二叔，曹司令也知道吗？”

“应该不知道，不过你不用担心。你和小成在一起挺好的，你们两个有这层关系，比同伴和盟友更加密切，小成能保护你，你又能辅助他，你们两个真是绝配。”

丛夏不好意思地笑笑，能得到亲人的认可，意义非凡。

“你回去休息吧。”

“二叔，你也早点睡吧，别太累了。”

丛震中浅笑道：“去吧。”

丛夏离开了实验室，走到电梯口的时候，他回头看了一眼，透过玻璃墙，他看到丛震中坐在实验室里，摆弄着手里的棉絮，不知道在想什么。那削瘦的身影融进银白色的冰冷的背景里，显得非常地孤独。

丛夏叹了口气，感到有些心酸。

回到房间后，成天壁已经换上了睡衣，正在修炼。

丛夏一进屋，他就问道：“丛教授找你干什么？”

丛夏笑道：“他想给我做生育能力的测试。”

成天壁一皱眉头：“你做了吗？”

“没有，他在试探我，他知道我和你的事了。”

成天壁并不惊讶：“他是脑域进化人。”

“是啊，脑域进化人真可怕，最可怕的是，本来我们身边只有一个庄尧，现在一下子多了好几个。”

成天壁把话题生硬地一转：“那天你去给姚潜江疗伤，他跟你说什么了？”

丛夏奇道：“怎么现在问这个？我不是跟你们说了吗，他希望我们加入九江郡，我当然不会答应。”

“还有别的吗？”

丛夏想了想：“没有了。”

成天壁欺近丛夏，把他堵在了自己和桌子之间，口气有些强硬：“再想想，关于你自己的。”

“天壁，你怎么了？”这样的成天壁实在不太对劲儿，不但一次性说了这么多话，而且情绪好像也不太稳定。

“姚潜江对你别有企图。”

丛夏愣了愣：“哦，他确实拉拢过我。”

成天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：“只是拉拢吗？”

丛夏眨了眨眼睛：“天壁，你到底想说什么？”

成天壁看着他清透的眼睛，到了唇边的话，又咽了回去，高挺的鼻尖顶住了丛夏的鼻子，他低声道：“我白天说，今晚让你好好睡一觉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我收回那句话。”

“啊？”

成天壁一下子把丛夏抱了起来，转身把人压倒在床上。

这注定又是一个热情的不眠夜。

宴会结束后，所有人都投入到了紧迫的研究、学习和训练中去。

“短时间内不可能一下子掌握任何格斗术，对于你这种力量、速度、弹跳力和反应力都很强的变异人来说，短时间内有效提升战斗力的方法，是教你如何攻击人的要害。”

邓逍猛点头。

此时，他们正在科学院第六区的地下训练场里训练着。

成天壁绕着邓逍走了一圈，最后站在他面前：“人的正面要害有眼睛、喉结、横膈膜、性器官和当面骨，侧面有腰眼和耳骨，背后有后颈、脊椎骨和膝盖弯，这些地方，以你变身之后的力气，只要打准了，能让对方失去一段时间的行动力，或者直接瘫了。我现在教你这些地方怎么打。”

邓逍再次点头：“哎哎，大家赶紧来听一听，防身用得着啊。”

成天壁道：“他们不需要，只有我和你是近战型战斗员。首先，正面来说，最好攻击的是这里……”成天壁猛地抬起脚尖，朝邓逍的小腿踢去。

邓逍瞪大眼睛，但在人类状态下，他的肌肉反应速度跟不上神经反应速度，无法做出相应的闪避。

成天壁的脚尖在他小腿骨前停住了：“这里是当面骨，腿上最脆弱的一根骨头，因为只有薄薄的一层皮肉包裹，而且细，又因为在下盘，处于视觉死角，不好防御，所以比较容易攻击。如果你抓到机会攻击敌人的当面骨，一定要用尽全力，一脚踢断它。针对这个地方，我给你演示几种防御方式，既能让你保护自己的这根骨头，也有助于你拆了敌人的防御。”

丛夏正在健身，听得连连点头：“看来我也应该学几招。”

唐雁丘道：“你没有小邓的身体素质，学了也没有用的。” 他在一旁练拉弓，这个简单的动作他每天都要训练几百遍，哪怕他已经箭无虚发。

庄尧在旁边看了一会儿，开口道：“你的弓和箭还有很大的改造空间。”

唐雁丘停下了手：“箭可以，弓不能动。”

庄尧踮起脚，从他的箭筒里抽出一支箭，摇了摇头：“不够完美。普通的弓箭只有50米的准度，好的弓箭配上好的弓箭手，超过100米也一定会失准，弓箭的杀伤力比大部分子弹强多了，但射程的局限性太大，你的箭法这么准，不该局限在100米的射程里。”

唐雁丘道：“我的弓比较重，射击准度可以达到120米，不能更多了。”

“你的弓是多少磅的？”

“90磅。”

庄尧道：“你一直没换过弓弦吧？国际比赛的标准弓的拉力是25－60磅，超过60磅已经是正常人拉不开的，但是你现在的力量，绝对不止90磅，翻倍都不止。”

“我知道，但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弓弦。”

庄尧拉了拉唐雁丘的弓弦，纹丝不动，90磅约等于40公斤，放在文明时代，没有几个人类可以拉开重达40公斤的弓，这和提起40公斤的行李根本不是一个概念的，但唐雁丘在进化之后，肌肉力量大幅度增加，肯定可以拉开更重的弓，再配合上改造过的箭矢，一定能射出更远的距离，射程每提高一米，意义都是非凡的。

“弓弦和箭，我和丛夏想办法帮你解决，但如果我们真的制造出了更重的弓弦，你的弓能承受得起吗？”

唐雁丘肯定地说：“一定能，传说我唐门祖上有高人，可以拉开六石的弓，弓弦现在去向不明，但用的就是这把弓。”

“六石？”庄尧失笑，“六石就是360公斤，这显然是传说。邓逍变身后臂力比你还大，爬行返祖人的肌肉力量在已知的变异物种之中是名列前茅的，但他也不可能拉开六石的弓，三石都不太可能。”

唐雁丘道：“这确实是很久以前的传说，祖辈口耳相传，难免有夸张的地方。但我父亲说过，这把弓以前的弓弦比现在重得多，是因为能拉开它的人越来越少，才换成了90磅的弓弦，它绝对可以承受更大强度的力量，只有人类拉不开的弦，没有它承受不了的弦。”

“好，我会想办法做出更好的弦和更完美的箭。等仪器运到后，你去测试一下自己的拉力，看看你现在到底能拉开多重的弓。”

唐雁丘握紧了拳头：“好。”

正在所有人都投入地训练时，丛夏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。

丛夏刚想去接，成天壁已经先他一步拿起电话，按下了通话键：“喂？”

丛夏愣了愣，随即眼中浮现一丝笑意。

成天壁“嗯”了一声之后，就挂上了电话。

庄尧道：“怎么了？又是姚潜江吗？”

“不是，是小王。”

“什么事？”

成天壁皱眉道：“前几天我们在街上碰到的那只狗，它的主人带它来找阿布了。”

丛夏笑道：“还真找来了。”

庄尧看了看时间：“正好快吃晚饭了，我们带阿布去跟它玩玩儿吧。”这些天他们都很忙，几乎没见阿布，正好应该去陪陪它。

他们来到庭院，小王也正带着萨摩耶和小男孩儿走了进来。

阿布和壮壮并没有像他们想象中那样玩儿成一团，阿布守在自己的窝前面，做出了攻击的姿态，尾巴高竖，发出警告的叫声。壮壮朝着阿布汪汪直叫，叫了一会儿，又转向自己的小主人，叫声更响了。

小王在一旁无奈地说：“它们好像也不是很喜欢对方啊。”

众人的目光从狗身上移到了那个和庄尧年纪相仿的小男孩儿身上，他们发现了不对劲儿。

小男孩儿安静地站在一边，脸上没什么表情，木木地看着自己的狗。最奇怪的是，几天前这个小男孩儿只是一个普通人，为什么突然之间他身上有了能量波动？

成天壁对小王说：“你到我们这边来。”

“啊？”

成天壁以命令的口气说：“过来。”

小王不明所以地朝他们走了过来。

突然，小男孩儿转过脸来，原本漆黑的瞳孔，瞬间变成了明黄色！

众人心中一惊，录像里那骇人的黄色瞳孔顿时和小男孩儿的眼睛重叠了，他们眼睁睁地看着他嫩白的皮肤产生了密密麻麻的皲裂！

唐雁丘猛地朝小王扑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