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地心回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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欢迎来到诡案密档，我是陈默。本章内容是根据黑龙江鸡西市网友\"矿灯老张\"投稿的亲身经历整理而成。故事要从2021年那个飘着煤灰的秋天说起，当时我正在兴凯湖畔的露天煤矿里，用撬棍捅着卡在传送带上的矸石。

潮湿的巷道壁上凝结着墨绿色的水珠，安全帽上的矿灯在浓稠的黑暗中劈开一道颤抖的光柱。我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，像是有人踩着积水慢慢靠近。这本来没什么稀奇——井下四百米深的作业面上，二十四小时都有三班倒的工友——可当我转身时，矿灯扫过的地方只有滴水的管线和锈蚀的支撑架，巷道拐角处残留着半枚沾满煤泥的脚印，形状却像是赤足留下的。

那天收工后，我在澡堂冲掉满身的煤渣，发现左边脚踝上粘着片暗褐色的东西。以为是井下蹭到的铁锈，用力搓洗时却传来针扎般的刺痛。老工长王瘸子叼着烟头凑过来，浑浊的眼睛突然瞪得滚圆：\"这他娘的是尸斑！\"他哆嗦着指向我小腿上硬币大小的淤痕，\"七年前透水事故，捞上来的十二个人身上全有这玩意儿。\"

我这才想起三天前的深夜，传送带莫名停转时，我在检修通道里瞥见过褪色的安全标识。蓝底白字的\"－430m\"被煤灰覆盖了大半，那个深度早在2014年就被划为永久封闭区。更诡异的是，当我在值班表上查找当日排班记录时，电子屏突然闪烁起血红色的乱码，监控录像里我弯腰检修的身影背后，分明有团人形黑影正从巷道尽头爬来。

妻子小芸发现我连续一周梦游着在客厅转圈，嘴里念叨着\"二采区需要增援\"。她把我拽到矿区卫生院，穿白大褂的老大夫用听诊器压住我胸口，脸色突然变得煞白。诊断书上潦草地写着\"窦性心律不齐\"，可当夜我在床头柜发现张皱巴巴的纸片，上面是大夫颤抖的字迹：\"建议转精神科，患者声称听见井下呼救声。\"

真正的转折发生在霜降那天。我戴着双重口罩在破碎站操作颚式粉碎机，传送带上的原煤里突然滚出个沾满煤灰的铝制饭盒。盒盖上用红漆写着\"周建军\"，里面装着半块印着牙印的玉米面饼子——这正是七年前透水事故遇难者名单上的名字。更让我毛骨悚然的是，当我用钢丝球擦洗饭盒时，内壁浮现出歪歪扭扭的刻痕：\"别信王瘸子\"。

那个总爱讲鬼故事的老工长，此刻正在三号井口的值班室里鼾声如雷。我举着矿灯翻进他上了锁的储物柜，在叠放整齐的工作服下摸到本泛黄的日记。1998年9月17日的记录让我浑身发冷：\"今天处理了周建军的安全举报信，这小子居然发现我们篡改瓦斯检测数据。给他换了二采区最危险的作业面，这种不知好歹的刺头就该...\"后面的字迹被大团墨渍污染，像是有人慌张中打翻了钢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