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浮迦潘气得直瞪眼,几天来,一想到这个,他就非常恼恨。
“即便他不告诉你袈裟的秘密,你一样能拆解。”
浮迦潘低下头,裴行俭知道他已被说动,便问:“这四十七种色彩,一百八十八个色块,在佛教中可能是什么含义?”
浮迦潘抹了抹嘴:“我想先知道,你非要了解这袈裟的秘密,是有什么目的?”
这问题似难倒了裴行俭,他突然沉默了。过了半晌,他说:“在千泉与碎叶的南面,拱卫这两处要地的,除了雪山,还有一条河,叫做纳伦河。阿史德苏禄的部落原本就盘踞在纳伦河附近,纳伦河的北面还有一座十年前新建的寺庙,离千泉、碎叶都不远。”
裴行俭拿出那张布有九个黑点的手帕,指了指最西面的那个。“你或许没去过这里,但你一定知道它。”
浮迦潘脸色大变。
此时,灰白日色从窗外透进来。随着日色进入室内的,是骆宾王。在这位大诗人身后,还跟了两名唐兵。其中一个唐兵穿上了裴行俭的衣装,戴了他的纬帽,拿起了他的马鞭。另有一个唐兵穿上骆宾王的衣衫斗篷,骑上他的马。
裴行俭点了点头,于是,这一行仍是七人,向西州奔驰而去。
安悉延的庄园人来人往,热闹非凡。他接连两天都在收拾行李,并以运送最贵重的货物为由,要众豪商酋长们将人马都聚集起来。
哥利来到庄园时,只见众位大酋长连夜无法安睡,都垂头丧气,青灰着脸,望向他的眼神有气无力,就连拔汗都苦着脸,低着头,闷不做声。哥利见庄园内外到处都是骏马,似有数千匹,不免惊异,问:“诸位为何纠集这许多人马?”
安悉延说:“我家里养不得这么多人,马上就要出发,一起去西边。”
“那诸位要如何运送货物呢?”
“从这里到龟兹拔换城,再从托云山口翻过去,就能售卖各国啦,往南可以卖去天竺,往西可以卖去大食。”
安悉延嘴里说着,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,那些价逾万金的丝帛好像远比不上别的什么东西令他在意。哥利悄悄问:“大酋长在思索什么?”
“在想裴行俭被召回长安的事。”
四十多天前,是安悉延安排哥利与袁公瑜见面,说服袁公瑜给亲故写了信,又辗转寻到李敬玄与刘祎之那里。这两人一个是宰相,一个是武皇后最信赖的近臣,他们都劝说武皇后将裴行俭召回,自然事到功成。哥利以为安悉延是事情办好,想为此讨要奖赏了,忙说:“可汗绝不会忘记大酋长的功劳!”
安悉延却并无喜色,只问:“你接下来要做什么?”
“去龟兹拔换城,袁公瑜率了八千安西兵在那里修堤坝。”
“我们过几日也要行经拔换城,如果有事要找你,该去哪里找寻呢?”
“我还住在那间庙里,你派个人来就行。”
安悉延点头:“你何时出发?”
“这会儿是晌午,等傍晚日头不那么大了就走。”
安悉延送走突厥使者,暗暗冷笑。傍晚哥利离开安西大都护府后,吕休璟来了。
安悉延迫不及待迎了出去,何屈霜还在诧异:“这人为何来了?”
拔汗说:“当然是王方翼派来的。”
听说是王方翼所遣,原本激动跳起来的几个胡商无奈地叹了口气,又重新坐下,却见吕休璟精神振奋地进来了,笑着说:“各位都在。”
“自然都在!”
六位大酋长从当日惊恐万状到疑窦丛生,现在更是莫名其妙,只想知道情况究竟如何。
吕休璟侧耳一听,远处隐约传来躁动不安的声响,他听了一会儿,发现那是党金毗的呼喝声,仿佛带有无穷无尽的恨意,与腾腾燃烧的怒火。党金毗正和安扎持刀对砍,打得异常激烈,也不知只是习练,还是真的在以命相搏。
吕休璟笑了笑说:“那就请诸位去一个僻静所在,我确有一言相告。”
安悉延遣走了所有闲杂人等,引众人进了一间密室,这里是祆教拜神之地,最是隐蔽。吕休璟又要主人取来一个盘子,旋即一转身,又将它托在众胡商酋长面前。
众人强压惊呼之声,原来,银质盘子上摆着的,正是他们交给裴行俭的六件信物。
吕休璟肃容问:“诸位还记得在立过的誓言吗?”
屋内六位大酋长无不觉得汗毛直竖。半晌,石象先清了清嗓子,诧异问:“王方翼将军的伤……已经好了?”
“王将军并未受伤。”
众人皆惊,拔汗骇笑起来,一时没人敢说话。
曹波提最是镇定,取过信物,说:“我们与裴吏部有盟约,与他人却没有。王将军虽也是英雄豪杰,却并不能号令我们。”
“这几样信物正是裴吏部送给诸位的。”
众人更是目瞪口呆,乌息终于忍不住问:“吏部眼下在哪里?已经到西州了?”
“吏部现在在铁门关,马上会去龟兹拔换城,接着从那里出发,去攻打千泉牙帐。”
一片哗然,四下里全是惊疑不定的吵闹,仿佛石头砸进油锅,大酋长们七嘴八舌嚷了起来。拔汗的声音压过其他人,问:“前天晚上那道圣旨呢?”
“吏部并未对诸位、对在场任何人提过圣旨的内容。”
拔汗拼命回忆那天晚宴上裴行俭告别时说的话,终于彻底明白过来,几乎是战战兢兢地问:“所以,他离开西域都是假的?”
吕休璟神色越来越冷肃,所有人都盯着他的嘴巴,呆呆等着接下来的回答。
“不错。”吕休璟说,“吏部的确要回长安,不过是破了千泉之后。”
这会儿还玩弄这种字眼,委实令人暴跳如雷。
何屈霜颇为不悦地问:“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们呢?既是盟友,不应该坦诚相告吗?”
“吏部说,他知道各位都是忠贞不二的人,言必行,信必果,讲求荣誉。可是龟兹城中,绝非人人如此,要骗过默啜与哥利,并不容易。更何况,大都护府内难保没有奸细、探子,万一有人窥出破绽,还谈何奇袭?”
大酋长们面面相觑,有人想起自己也靠收买大都护府的文吏、小兵打听消息,便不做声了。吕休璟最后转向安悉延:“大酋长,你是什么时候发见端倪的?”
“我当晚就隐约猜到了。”
吕休璟笑了一声,拿出一张字条递给安悉延。
别人或许不认得,但安悉延一望字迹即知,字条是裴行俭亲笔写的,他看完之后,立刻在火上烧掉了。
吕休璟离开后,“昭武九姓”的酋长们欢欣雀跃、精神百倍,各自去召唤部众、集合人马,准备两天之后一起奔去龟兹拔换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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