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 缘分的天空（下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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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曲终了，她仿若从一场深沉的梦境中缓缓苏醒过来，眼神中还有些恍惚，仿若还未从回忆的旋涡中彻底挣脱。待回过神，才发觉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然挂了两滴泪珠，仿若清晨草叶尖上的露珠，晶莹剔透，却又满含哀愁，仿若承载着她的悲伤重量。她抬手轻轻拭干泪水，仿若想要抹去那段痛苦的回忆，仿若用手遮挡阳光，却挡不住心底的阴霾。随后，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，仿若每一步都踏在回忆的荆棘上，轻轻地走到那个敞开着的吉他外套前，从包中掏出一张百元大钞，小心翼翼地放下，那动作仿若在放下一份珍贵的思念，仿若放下的是她的整个过往。然而，就在她放下钱的同时，却惊异地发现，竟还有另一只手也放下了一张百元大钞。两人都愣了愣，仿若时间在这一刻静止，仿若整个世界都按下了暂停键，随即，不约而同地转过身。

如果一个你日日思念的人，突然在某一天出现在你的面前，你是何感受？是何感想？激动？兴奋？还是落寞……

她没有说话，只是一脸惊讶地看着我，杏目圆睁，仿若看到了世间最为不可思议之事，仿若目睹了天方夜谭成真。我也一样，整个人仿若被施了定身咒，呆呆地伫立在原地，仿若化作了一尊雕塑，可在那惊愕之中，却又隐藏着一丝悲喜交集的复杂情绪，仿若苦与甜在心底交织。我的脑中瞬间一片空白，仿若所有的思绪都在这一刻消散，仿若被一阵狂风吹散的柳絮，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疯狂回响：是她！真的是她！

半晌。

“最…最近还好吗？”我艰难地开口说道，话语中透着一丝小心翼翼的关心之意，仿若捧着一件易碎的珍宝，或许是太过激动，声音都有些颤抖，仿若秋风中的落叶，飘忽不定，仿若随时会被风卷走。

“嗯！”她从惊讶中恢复些许，淡淡地回了一句，那语气仿若寒冬里的冰霜，不带一丝温度，仿若将我拒之于千里之外。我的心顿时仿若坠入冰窖，凉了一截，这，真的是她的声音吗？为何如此冰冷，仿若隔着千山万水，仿若我们身处两个不同的时空。

“可否再给我一次机会？回到我身边，好吗？”我近乎祈求地说道，眼神中满是期盼，仿若一个在黑暗中摸索许久的孩子，看到了一丝曙光，妄图紧紧抓住，仿若那是我生命的救命稻草。

“那当年我祈求你让我父亲能够活过来，行吗？”她的语气瞬间充满着怨恨，仿若压抑许久的火山喷发，那股怒火直直地冲向我，让我有些招架不住，仿若被一场暴风雨袭击。

“我…”我张了张嘴，想要解释，想要告诉她当年的无奈，当年的身不由己，可她却不容分说地打断了我的话。

“不用再说了！我们是不可能的……”最后一句话，她微微犹豫了一下才说出口，语气并没有刚才那么冷，可那淡淡的口吻，却依然像一把利刃，直直地刺向我的心口，让我的心又一次破碎，仿若摔落在地的琉璃，再也拼凑不回曾经的模样，仿若美好的过往都化作了泡影。

她决然地转身离去，那背影仿若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，将我们彻底隔开，仿若命运的巨手在我们之间划下一道伤痕。又是和当年的情形一样，她是挥泪而去的，我没有追上去，只是傻愣愣地驻足原地，仿若被抽去了灵魂，仿若行尸走肉，耳边不断回响着刚才的话语“我们是不可能的……我们是不可能的……”“那当年我企求你让我父亲能够活过来，行吗？”我知道，她还是对那件事耿耿于怀，仿若心头的一根刺，扎得太深，难以拔除，仿若那刺上还涂着毒药，让我的心隐隐作痛。

呵！我轻声笑了笑，那笑声在这喧嚣的街头显得格外凄凉，笑得有点苦，仿若黄莲入口，苦不堪言；有点自嘲的味道，仿若在嘲笑自己的无能、自己的怯懦，仿若站在镜子前，看到了最不堪的自己；有点无奈，仿若面对命运的捉弄，无力反抗，仿若被命运的绳索捆绑，动弹不得；有点哀伤，仿若失去了世间最为珍贵的宝物，仿若心被挖空，只剩躯壳。那一刻，我有种想哭的冲动，可眼眶干涩，仿若泪水都已在过往的悲伤中流尽，仿若泪腺已枯竭。

临走前，他——那个流浪者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，目光仿若能穿透灵魂，仿若能洞悉我内心的所有痛苦，他开口道：“或许经历过的忧伤并不是全部的，有些事需要自己去争取，去改变，老天不会因为你的忧伤而帮你，他只会创造一个又一个意料之外的事。”说罢，他深深地吸了口气，仿若要汲取这世间的力量，仿若要给自己注入前行的动力，然后，他把那张百元大钞轻轻地还给我，继续说道，“流浪者身上不需要带很多的钱。”随即，他又展颜一笑，那笑容里有对生活的豁达，仿若能包容生活的所有不如意；有对命运的释然，仿若放下了所有的包袱，而后，转身离去，身影逐渐消失在人群之中，仿若从未出现过，仿若一场幻影。

我记得他说过，今天是他留在这里的最后一天，没有人知道他的下一站将要去哪里，包括他自己。他就像一片随风飘荡的叶子，无根无萍，自由却又孤独，仿若在命运的风中独自起舞。然而今天，却也是和她相遇的一天，命运仿若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，仿若精心编织的一场闹剧。可此刻，天空却下起了雨，细密的雨丝仿若上天的眼泪，是上天安排的这一场重逢与离别吗？仿若上天也在为这人间的悲欢离合而感伤。

然而，另一边，沈慧正躲在一处拐角，身体微微颤抖，仿若被寒风吹袭，她轻轻地啜泣着，仿若受伤的小兽，眼泪再一次无情地溢出，洗刷着这两年来的辛酸，牵挂，和思念。那每一滴泪水，都仿若承载着一段回忆，一段痛苦，此刻，都化作了无尽的悲伤，宣泄而出，仿若决堤的洪水，汹涌澎湃。

雨中，来来往往的人越来越少了，仿若这喧嚣的世界都因这场雨而安静下来，仿若被按下了静音键。但时不时地能够看到一对两对的情人互相紧靠在一起，一同撑着把伞，仿若在风雨中筑起一座温暖的港湾，这大概就叫做风雨无阻吧！我满心羡慕地看了一眼，仿若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与她，仿若时光倒流，而后，我仿若被某种力量驱使，步入细雨包裹的天地间，任凭雨水拍打在我的脸上，仿若要与这天地间的哀愁融为一体，仿若化作雨中的一滴，融入这悲伤的洪流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