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4章 江涛铁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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钱塘江的浪潮在子时突然暴涨三丈。

韩世忠立在船头，断刀劈开扑面的浪头，刀身映出九座青铜巨鼎的轮廓。老将军瞳孔骤缩——二十年前护送岁币北上的官船，正是被这种铜鼎撞沉的！

\"收帆！\"

杨惊鸿的银枪刺穿船帆绳索，少年背后的\"精忠报国\"刺青突然灼痛。浪涛中传来机括转动声，九道铁索破水而出，锁链末端竟挂着靖康年间的囚车残骸！

赵佶的袈裟在桅杆上猎猎作响，七十二枚金针突然射向江心。针尖触及水面的刹那，江底升起十二道旋涡——每个旋涡中心都立着金国铁浮屠的青铜面甲！

第一座铜鼎撞上船帮时，韩世忠嗅到了火油味。

老将军断刀横拍鼎身，青铜纹路间突然弹出三排弩箭。箭杆刻着的生辰八字让韩世忠虎目圆睁——这分明是当年被掳宗室子弟的命格！

\"破军位！\"

杨惊鸿银枪点中鼎耳铜铃，铃舌突然弹出淬毒短刃。少年旋身避开毒刃，枪尖金丝缠住第二座铜鼎的兽面纹——那饕餮口中含着的，竟是柔福帝姬的验身玉牒！

赵佶的袈裟突然展开如幕，内衬《清明上河图》的虹桥处飞出三百枚柳叶镖。镖雨钉入第三座铜鼎的铭文缝隙，鼎盖轰然掀开——涌出的不是毒砂，而是朱仙镇血战时的断箭！

寅时三刻，完颜宗望的狼牙棒劈开夜雾。

金国狼主立在楼船舰首，九寸铁刺上挂着韩家军的残破战旗。韩世忠的断刀突然嗡鸣，刀背映出长子韩彦直在黄天荡血战的虚影：\"爹！小心鼎中火油！\"

\"韩卿接应！\"

赵佶的僧鞋踏过浪尖，袈裟卷住第四座铜鼎。帝王指尖金针刺入兽面瞳孔，鼎腹突然裂开——二十年前被劫的岁箱竟完好无损，箱底暗格滑出岳飞的《北伐策》原本！

杨惊鸿的银枪突然脱手，枪杆蟠龙纹与第五座铜鼎的云雷纹严丝合缝。少年背后的刺青渗出血珠，在鼎身凝成河洛阵图：\"狼主在鼎中藏了十万斤火药！\"

惊雷炸响时，韩世忠的断刀劈开了第六座铜鼎。

老将军以刀为盾挡住飞溅的碎铜，突然发现鼎耳处嵌着半枚虎符——这分明是当年曲端将军丢失的调兵信物！

\"惊鸿！巽位！\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