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章 血菩提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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童贯白骨手掌突然插入自己胸膛，掏出血淋淋的脏器掷向空中。脏器遇风即燃，青烟在空中凝成北斗七星。地脉震动愈烈，众人足下沙地突然塌陷，露出深不见底的水银河。

\"陛下接剑！\"杨可世自水银浪涛中跃出，手中捧着柄锈迹斑斑的古剑。赵佶接剑瞬间，剑身锈迹剥落，露出\"湛卢\"二字篆文。帝王长啸一声，剑气如虹贯入北斗星阵，七星锁链应声而断。

水银河底传来凄厉龙吟。梁红玉忽然捂住心口：\"这哭声...是皇史宬地宫的...\"她话音未落，种师道金刀已劈开水银帷幕，刀光映出河底景象——九条青铜锁链正拴着具十余丈长的龙形骨骸！

龙骸脊骨处嵌着枚残缺玉璜，璜身螭纹与赵佶手中湛卢剑的剑格完全契合。帝王踏浪而下，剑气斩向青铜锁链的瞬间，龙骸眼窝突然腾起幽蓝鬼火。

\"陛下不可！\"种师道挥刀格开剑气，\"这是慕容氏的九幽锁龙阵...\"金刀触及鬼火的刹那，老将军须发尽白，七星箭疤自心口蔓延至全身。

梁红玉软鞭缠住种师道腰身，霓裳羽衣心法催到极致。她足尖点着水银浪尖，锁骨伤痕中飞出的冰蝶竟在龙骸上方结成莲花法印。赵佶福至心灵，湛卢剑顺势插入玉璜缺口，剑身二十八星宿图与僧袍纹路遥相呼应。

地动山摇间，龙骸化作齑粉。粉屑中浮现出枚血色菩提子，子身布满细密梵文。童贯的惨叫声自水银河源头传来：\"慕容夜枭你骗我！这根本不是...\"

话音戛然而止。血色菩提子突然炸裂，九道金光射向不同方位。赵佶挥剑截住其中一道，却见金光中裹着半枚虎符——正是二十年前征西大军遗失的右符！

杨可世突然惊呼：\"这些金光落处...都是西军故垒！\"他话音未落，西北天际已升起狼烟，烟尘在空中凝成西夏文字。种师道以刀拄地，嘶声道：\"快马传讯永兴军路！这是李元昊的...\"

梁红玉突然软倒在地。她心口绽开朵血色莲花，莲瓣上赫然刻着《霓裳羽衣曲》的工尺谱。赵佶并指封住其周身大穴，洗髓经真气探入瞬间，惊觉她经脉中竟流转着与自己同源的帝王之气！

子夜星移，紫微垣忽现血色光晕。种师道望着星象，染血的胡须微微颤抖：\"帝星飘摇，辅弼移位...这是靖康之变的...\"

\"未必！\"赵佶割破手腕，以血为墨在沙地疾书《金刚经》。经文成时，二十八星宿图自僧袍腾空而起，在夜空中重排星位。梁红玉心口莲花突然离体，化作九盏血灯悬于星图四角。

杨可世劈开最后具青铜棺，棺中滚出的铜雀台令箭沾血即燃。火光中显现出幅大宋疆域图，九处边关重镇正被血色菩提标记。种师道金刀劈向地图：\"慕容氏竟将九幽锁龙阵布在...\"

地脉深处传来闷响，似有巨物苏醒。童贯残破的青铜面具自水银河浮起，下颌骨诡异地开合：\"赵家气数已尽...李元昊的铁鹞子已到潼关...\"

赵佶突然将湛卢剑掷向北斗星位，剑身没入沙地的刹那，潼关方向的狼烟竟转为青色。帝王白须无风自动：\"种卿可还记得，庆历七年范仲淹在延州布下的...\"

话音未落，血色菩提子突然在梁红玉掌心重现。子身梵文游走如蛇，最终凝成八个汉字：

以杀止杀 禅锋饮血

种师道猛然抬头，见紫微星旁突现妖星。老将军忽然大笑挥刀，斩落自己左臂：\"老臣愿为陛下执此杀禅！\"断臂血洒星图，西北狼烟顿时散作漫天流萤。

沙海尽头忽现晨曦。赵佶扶起昏迷的梁红玉，目光扫过遍地狼藉的青铜残片。湛卢剑在沙中发出悲鸣，剑身映出的帝王面容，竟与那具端王尸首一般无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