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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出生的时辰,长安城的春雪正簌簌落在东宫檐角。母亲后来总爱念叨,说产房窗棂外悬着的素幡被风吹得猎猎作响,那会儿代宗皇帝的灵柩才送入章陵不过六十日。乳娘说父亲抱着我在廊下站了整宿,玄色衮服上积了层薄雪,活像尊泥塑的神像。

贞元四年开春,我第一次踏进祖父德宗皇帝的麟德殿。七岁孩童的布鞋踩在织金地毯上,竟比踩雪地还让人发慌。祖父的赤舄停在我眼前,玉带扣上嵌的瑟瑟石泛着冷光。\"李淳,背段《孝经》来听。\"他声音像含了块冰,我盯着地毯上的蟠龙纹,结结巴巴背到\"不敢毁伤\"时,突然听见案几上茶盏轻叩的脆响。

那日回东宫的路上,父亲的手指几乎掐进我肩胛骨。他袖口熏的龙脑香混着冷汗,在我鼻尖凝成团化不开的雾。\"今日范阳进贡的十八车貂皮就停在朱雀门。\"他这话说得没头没尾,直到多年后我才明白,祖父考校《孝经》时,幽州来的马蹄正踏碎长安城的薄冰。

十二岁上元夜的那场祸事,我总在梦里反复看见。西市胡商搭的灯楼足有三丈高,父亲指着远处青盖马车教我认河朔三镇的车徽。他的声音突然被马蹄声撞碎,三匹惊马拖着燃火的灯笼冲进人群。父亲把我按进怀里时,我透过他臂弯缝隙看见个昆仑奴在火中打滚,金铃铛在焦黑的脚踝上叮当作响。

贞元二十年的冬天格外漫长。祖父病榻前燃着二十四个暖炉,药味混着龙涎香熏得人作呕。正月里那夜雪下得紧,我在偏殿守夜时听见祖父唤父亲的小名,刚要起身却被老宦官按回蒲团。寅时三刻的梆子刚敲过,会宁殿突然爆出哭声,檐角的铜铃在寒风里乱晃,震落积雪砸在青砖上。

父亲继位那日,我跪在龙尾道第七级玉阶上数砖缝。礼官的唱赞声被北风扯得七零八落,父亲接过传国玺的手抖得厉害,玄色冕旒遮不住他煞白的脸色。谁也没料到百日后的那场急病,太极宫的药渣子堆成了小山,王叔文的气焰却一日高过一日。

记得那是七月半的深夜,母亲突然把我从榻上拽起来。她的护甲划破我中衣,在臂上留下三道血痕。\"快换内侍衣裳!\"我被她推进密道时,听见宫墙外神策军的铁甲铿锵作响。密道石壁渗着水,青苔味混着母亲的脂粉香,成了我对永贞年间最鲜明的记忆。

八月初九的月光白得像丧幡。俱文珍带兵闯进少阳院时,我正在给父亲喂药。药碗摔裂的声响惊飞了檐下宿鸦,老宦官脸上的褶子堆成朵菊花:\"请太子移驾。\"父亲枯枝般的手指勾住我衣袖,喉头嗬嗬作响。我俯身在他耳边说:\"阿耶,李家的江山丢不了。\"撕破的袖口凉飕飕贴着皮肤,像条吐信的蛇。

登基大典那日,含元殿前的铜龟吞吐着香烟。我数着龙尾道的玉阶往上走,三百级台阶硌得脚心生疼。礼部尚书唱到\"跪受册宝\"时,我突然想起七岁那年在麟德殿背不出《孝经》的窘迫。当真正握住冰冷的玉圭,才发现祖父案几上那方砚台,原是用幽州进贡的玄石雕的。

元和元年的第一封奏折是西川刘辟的贺表。展开洒金笺时,蜀地的椒香扑面而来,末尾\"臣辟\"二字写得张牙舞爪。吐突承璀跪在阶下轻声提醒:\"剑南道今年的春茶还没入库。\"我望着案头祖父用过的鎏金香炉,突然明白当年他敲桌案时,心里翻涌的怕是同今日一般的怒涛。

元和元年冬的第一场雪压弯了含元殿檐角的铜铃时,我正在紫宸殿西暖阁试穿新制的貂裘。吐突承璀捧着鎏金手炉跪在门槛外,呵出的白气在眉梢结了霜花:\"陛下,西川刘辟的贺表到了。\"我展开那卷洒金笺,蜀地特有的椒香混着墨味直往鼻子里钻,末尾\"臣辟顿首\"四个字写得比核桃还大。

那夜我对着烛火把贺表烧了,火苗舔到\"剑南道\"三个字时突然窜高,惊得值夜的小黄门打翻了灯油。青烟腾起的刹那,我突然想起贞元二十一年那个雪夜——父亲枯瘦的手指勾着我衣袖,喉咙里咯咯作响的模样,和此刻灯影里摇曳的烟雾竟有七分相似。

开春的朝会总透着股躁动。二月廿七那日,我故意把刘辟进献的鎏金香炉摔在丹墀下。金器滚到高崇文脚边时,这位左神策行营节度使的瞳孔缩成了针尖。三日后大军开拔,我在玄武门城楼上看着火把长龙蜿蜒向西,猩红斗篷被北风掀起时,腰间玉带突然勒得喘不过气——二十八岁的掌心里,还留着父亲临终抓破的疤痕。

\"陛下该用些参汤了。\"郭贵妃捧着青瓷盏进来时,我正盯着西川地形图出神。她新染的蔻丹红得刺眼,倒让我想起刘辟贺表上的朱砂印。三郎在帘外背《孟子》的声音脆生生的,突然卡在\"域民不以封疆之界\"这句上。我撂下笔走出去,看见他袖口沾着墨渍,活像只花脸狸猫。

捷报是中秋前夜送到的。高崇文的亲兵满身血污冲进延英殿,怀里揣着的布包渗出暗红。展开那张浸透汗水的绢帛时,我指尖沾到了凝固的血块:\"臣幸不辱命,已缚逆贼刘辟于鹿头关。\"殿角的更漏滴了十七声,我才发觉自己咬破了舌尖。

刘辟押回长安那日,朱雀大街的槐树叶都被挤落了。我站在兴庆宫花萼楼,看着那个白发老头在囚车里仰头大笑。烂菜叶挂在他胡须上晃荡,隔着一里地都能听见嘶哑的喊声:\"李纯小儿!可知韦皋当年怎么死的?\"吐突承璀忙要捂我耳朵,我却拂开他的手——贞元二十一年思政殿的阴影像条毒蛇,突然从记忆深处窜出来,狠狠咬在喉头。

转年开春的雨带着冰碴子。李锜反讯传来时,我正在浴堂殿泡药浴。杜佑的奏章被水汽浸得发软,字迹晕成团团墨渍:\"镇海盐铁使熔税银为甲,断漕运三日...\"哗啦一声站起身,药汤溅湿了裴度刚呈上的账簿。这个蓝袍小官竟不躲,指着某页说:\"陛下看这睦州进奏院的盐引数目...\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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