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章 北朝北魏 宣武帝元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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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第一声啼哭撞碎在太和七年的冬夜里。母亲后来总说,那夜洛阳宫城的雪下得蹊跷,像是有人在天上撕棉絮。父亲正忙着把拓跋改成元姓,满朝文武都在抄写《姓氏志》时,我躺在椒房殿的暖炕上,抓着乳母的玛瑙项链不撒手。后来听老宦官说,父亲得知我抓周时攥住传国玉玺的边角,笑得连冠冕上的垂旒都在打颤。可等我真坐上太极殿时,才明白那方玉玺烫手得很,握紧了硌得掌心生疼。
六岁那年的马蹄声至今还在梦里回响。父亲带我们去平城祭祖,二哥元恽新得的西域宝马突然发了疯。那畜生鼻孔喷着血沫冲来时,我正蹲在官道旁捡掉落的胡麻饼。侍卫们后来总夸我滚进沟渠的动作敏捷,却没人看见我抖得解不开沾满泥浆的衣带。夜里母亲搂着我和刚满百日的元怀,她的眼泪一滴一滴砸在我后颈,比父亲的佩刀还凉。
十岁春猎成了转折。元恽的箭囊空了三次,猎回来的鹿摞成小山。我骑着矮脚马在林子里转悠,箭羽上的红缨都没沾过尘土。傍晚父亲在篝火旁问我为何空手而归,我指着远处舔舐幼崽的母鹿说:\"春日不宜杀生。\"这话让父亲手里的银刀顿在半空,隔天我便搬进了东宫旁的撷芳殿。记得搬进去那夜,元恽踹翻了我的檀木书案,他永远不懂,父亲要的不是会挽弓的皇子,而是能捧着《礼记》走进汉人士族心里的帝王。
太和二十三年的秋雨下得人心惶惶。父亲躺在崇光殿的龙床上,喉咙里卡着口痰似的,咕噜咕噜说着\"汉化...汉化...\"。元澄叔父把耳朵贴在他唇边听了半刻钟,起身时朝我深深一拜。元恽就是这时候闯进来的,他腰间别着镶满绿松石的弯刀,伸手就要抢案上的玉玺。元勰叔父的剑比他快三分,寒光闪过时,我闻到龙涎香里混进了血腥味。接过诏书那刻,我摸到绢帛下藏着父亲手心的冷汗——原来帝王临终时,掌心也是湿的。
登基头三个月,尚书令王肃总在寅时掀开我的帷帐。他教我批奏折要先用朱砂点出句读,说鲜卑贵族们就爱在文辞里埋钉子。那年腊月,元丕领着八姓勋贵跪在宣光殿前,求我恢复鲜卑旧姓。我握着笔的手比射箭时还稳,\"妄议祖制者斩\"六个字戳破了三层宣纸。后来听说元丕家的祠堂连夜换了汉式匾额,我摸着母亲缝的羊皮袄想,这龙椅终究是拿血写的字当垫脚。
南征钟离那场仗打得窝囊。景明二年秋,我给元英斟酒时,他信誓旦旦说三月必下建康。结果淮河结冰那天,战报上说梁军把我们的战船连成了火墙。我摔了最爱的越窑茶盏,碎瓷片蹦到韦睿的求和书上,正好盖住\"划江而治\"四个字。那夜在太庙守灵,我摸着父亲的神主牌问:\"您当年不肯渡江,是不是早料到我们鲜卑人的马鞍浸不得长江水?\"
元愉造反的消息传来时,我正在给元诩讲《孝经》。孩子的小手按在\"身体发肤\"那句上,仰头问我:\"叔父为什么要当坏人?\"我喉头梗着二十年前的杏花蜜饯,那年撷芳殿的午后,三弟偷塞给我的油纸包还带着体温。平叛诏书盖印时,烛泪滴在虎符的铜锈上,烫出个歪歪扭扭的\"诛\"字。后来元愉的首级送进洛阳那日,我在他最爱吃的酪浆里撒了把杏花瓣——鲜卑男儿的魂灵,总该沾着故土的香气往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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