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浴池诡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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幽山镇的老街上，有一家名叫“沐清池”的澡堂，招牌摇摇欲坠，昏黄的灯光在夜里勉强撑开一小片光亮，好似风中残烛。这澡堂有些年头了，墙壁爬满水渍的痕迹，宛如一张张流泪的鬼脸，地面的瓷砖裂了缝，像一道道干涸的血口。

周泽刚搬到老街不久，他是个念旧又喜欢泡澡放松的人，瞅见这澡堂，还觉着挺有韵味。沐清池里有两个搓澡师傅，壮实的赵老大，肌肉鼓囊囊的，声如洪钟；精瘦的钱二，眼睛滴溜溜转，透着股精明劲儿。这俩人为多挣点，搓澡时总追着客人推荐各种高价玩意儿，什么秘制搓泥宝、柔肤打奶，把客人说得晕头转向。

周泽薪水微薄，又要养家中老小，每次被忽悠消费，心里都在滴血，可他面皮薄，话到嘴边又咽下，只能暗自懊恼。

年关将近，表弟许阳放寒假来投奔周泽。许阳年纪轻轻，在大学念书，性格直爽，眼里容不得沙子。

一天傍晚，寒风呼啸着刮过老街，周泽和许阳裹着浴巾进了沐清池。澡堂里雾气弥漫，影影绰绰的。赵老大瞅见周泽，咧开大嘴：“周哥，您看您这身上，油汪汪的，普通搓法可去不掉脏东西，来份咱这特制搓泥宝吧，一搓一个准儿，立马清爽！”周泽心里暗叹，嘴上却硬气：“不用，就简单搓搓背。”赵老大讨了没趣，手上淋水的动作都慢了几分，还不停念叨。周泽扭头，瞧见钱二已经给许阳用上了搓泥宝，许阳没反抗，他心一软，无奈也应了下来。这一遭，又多花不少钱，周泽别提多心疼了。

回去路上，许阳气呼呼地说：“哥，这俩搓澡的太贪心，简直坑人！”周泽苦笑着点头：“唉，咱脸皮薄，拗不过。”

过了几日，夜色浓稠得像化不开的墨，沐清池外挂着的灯笼在风中剧烈摇晃，好似随时会被黑暗吞噬。周泽和许阳再次踏入澡堂，今晚邪门得很，没别的客人，整个澡堂安静得可怕，水汽弥漫，赵老大和钱二站在角落，眼神阴森，仿若两具等待猎物的僵尸。

许阳凑近周泽，眼睛放光，小声说：“哥，这俩家伙太可恶，今晚我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。”周泽赶忙拉住他：“小阳，别冲动，洗个澡就走，别惹麻烦。”

泡澡时，周泽全程紧盯着许阳。只见许阳把钱二叫过去，乖乖躺好，还主动要了好几样服务。钱二搓完走了，许阳爬起来，对周泽眨眨眼：“哥，不管待会儿出啥事儿，你都别出声。”说完，又把赵老大叫过来，点了一模一样的服务。

周泽满心狐疑，却忍住没问。洗完澡结账，老板看着许阳的单子，皱眉道：“咋两份一样的？肯定是搓澡工记错了。”就只收了一份钱。

回家路上，周泽迫不及待问：“小阳，你葫芦里卖啥药？”许阳得意一笑：“哥，等着吧，他俩肯定得内讧。”果不其然，第二天就听说赵老大和钱二在澡堂大打出手，被老板开除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