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6章 嗅觉门·气若幽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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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闻香识阵，踏气成迷。”这是门上刻着的八个字。

云缨皱眉，站在门前使劲吸了吸鼻子，下一秒打了个响亮的喷嚏：“这门不对劲，我闻到了榴莲和臭豆腐打架的味。”

“你那是灵感觉醒了。”赵怀真一脸严肃地把自己脖子上的香囊摘下来，“这个阶段，靠的不再是眼耳口鼻，而是鼻——”

“你刚不就说是眼耳口鼻了吗？”

“我是说这门主要靠鼻。”他硬拗，“你别打断我发挥。”

唐清砚轻轻一叹，早已走入门中。空气中混杂着甜香与腐臭，仿佛百花和垃圾桶同时爆炸，熏得人神志恍惚。他取出一方绢帕，拈起一个精致的小瓷瓶，轻点数滴于帕上，罩住口鼻。

“你还真带了防臭神器。”赵怀真凑过去吸了一口，立刻倒退两步，“呃……你这是酒精？！”

“无香之香，最能静心。”唐清砚道，“嗅觉门考验的，不是鼻子有多灵，而是气味能否牵动人心。”

“可我刚才差点被豆腐魂勾走。”云缨边说边踏入门中，立刻闻到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香气——像是小时候被师父逼着背书时，那股从脚底升起的茫然加羞耻的味道。

空间内雾气氤氲，三人刚站定，地面忽然升起一道烟柱。雾中幻化出数个香炉状的生物，体态飘忽不定，头顶皆顶着半明半暗的香烟。

“这是……气妖？”云缨一时没法归类。

“别试图给这些怪物找逻辑。”唐清砚已抽扇戒备，“这门不像打斗靠力，可能是情绪干扰。”

“我闻到了糖藕烧排骨的味道！”赵怀真突然叫了一声，眼神恍惚，“这是我小时候，每年腊月初五，娘给我做的饭……她还没骂我……”

“赵怀真！”云缨一把拽住他，“不是没骂你，是你那天跑了，她抓不着你！”

赵怀真猛地一醒，瞪眼看那只离他只有一掌距离的“香妖”，差点亲下去。

“这东西勾记忆。”他后退一步，“气味能唤起情绪，它用你曾经最熟悉的味来混乱你。”

唐清砚已陷入另一种困境。他那香帕中的清酒香气居然被一道幽兰暗香所替，记忆里某段关于书院、雨夜、某个女子的画面如烟如雨地落下——他手微微颤了下，才猛地一扇扇开香气。

“专挑人心里没解开的结来引诱。”他说道，“越思念，越难扛。”

云缨却表现得格外清醒。她停下动作，缓缓闭眼，深吸一口气——任香雾来袭，她只是轻声道：

“那年我娘扔了我做的粽子，说咸得像老咸鱼……我听着心疼，后来还是偷偷捡起来吃了。”

她一笑，睁眼时气息猛变，红缨枪横扫，一股灼热气流瞬间掠过，香雾翻卷而散，几只香妖踉跄倒退，香气被打散成数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