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章 他们明明不用死（杏花村往事结束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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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往回忆终止，谢安安最后一块墓碑也雕刻完成。

“是小先生吧！”缓缓走来满头银发的老奶奶拄着拐杖，篮子里是祭奠的香纸。

“我是张蛮子的奶奶，还是第一次见小先生。”老者声音沧桑，说不出的悲凉。

“奶奶，对不起。”

谢安安声音哽咽，麻木的刻完墓碑，情绪似乎没有什么波动。

可瞧见到白发苍苍的慈祥老者，终是难忍，她谢安安何德何能承受得起整个村子的恩情。

他们一个都没有说，包括她教过几月的孩子，包括不识字的妇人，甚至是平日不怎么搭话的邻里。

他们明明可以说啊，可以说她去寻找东珠，马上会回来，他们不用死，他们不用死的。

少女眼眶发红，悲伤似一张大网，裹挟一切。

“我孙儿说，小先生是很好很好的人，教授学识，养殖农耕，保护村民……没有什么是小先生不会的，这样的小先生天生光芒万丈。

村子会供养仙人，求得平安顺遂，小先生虽是凡人之躯，曾舍命从妖兽魔物口中救下他们，便是他们的神，以命相偿来报恩，他们不悔。

小先生不必愧疚，杏花村的所有人，都未曾怪你。”

谢安安终于情绪失控，呜呜的痛哭声令人窒息绝望。

老者走至不远处就消失了，王明心思全在谢安安身上，未曾察觉异常。

天边电闪雷鸣，风雨欲来，乌云密布，淅淅沥沥的雨水没入尘土，打湿了墓碑。

谢安安就跪在那里，口中突然吟唱起那不知名的祈文，那是对亡者的超度，逝者安息，往生极乐。

“妹妹……”

“安安……”

“小先生……”

故人的音容笑貌似在耳畔，谢安安睁眼，那一道道墓碑上竟升起金黄色的液体之灵，他们有大有小，汇聚一处，直至没入谢安安的眉心。

“这是……信仰之灵。”王明眼神颤抖，仅一州之皇，尚能如此。

“安安，他们的确……不曾怪你。”

乍然之间，天空放晴，谢安安被王明搀扶起来。

“师兄，此处之事，望能替我保密。”谢安安嗓音沙哑，王明自是答应，他都要心疼死了。

“安安，若是你想见她们，还有定魂术，师兄能帮你。”

“不用了师兄。”谢安安回答坚决，王明以为她不想徒增伤感，也闭口不提。

而其实，定魂术只是能将尚未投胎入轮回的死者以鬼魂的形态重现。

王明不知道，村民们是彻彻底底的魂飞魄散，修者能召回死者魂魄，将来翻案未尝不可。

陆鸣最是懂得斩草除根，他的往生咒，可不是超度亡灵得以的解脱的，而是让所有一切灰飞烟灭。

所以他上报杏花村因魔气入侵，被屠戮殆尽，合情合理。

“师兄方才说的信仰之灵，是什么？”谢安安转移了话题。

“凡人信仰之力汇聚灵脉，仙宗灵山遍地，通过开采灵脉，得灵石。

我们修者，便是依靠灵脉产生的灵气来修炼，步入仙门。

信仰之灵，是灵脉的中心，与寻常灵气不同，大陆有七州，一州一皇，皇者为百姓之君，受百姓供养。

最为精纯的信仰之灵是金黄色，只有君主，才是他们信仰之力的核心。

这也是为什么普通人，或者是修炼中后位者，一旦成为一州之主，便能同仙宗抗衡原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