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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8章 草原分手1.0
新生的小梅花鹿一大堆,个个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,软乎乎跟在妈妈身边。母鹿产仔之后特别警惕,保护着小鹿,不让人靠近。工人要想去喂奶,先得把自己身上收拾得一点杂味没有,才能进去。
但是也有孤儿鹿,由于母亲体质差或者母性不佳,被弃养了,放在幼儿园,由工人喂养。
本来有三头,现在只剩一个完好无损的。一个被抓伤了眼睛,一个喉咙被抓破,血流满身,虽然没死,但眼见着是不能活了。
就在风雨交加的夜晚,一个不速之客闯了进来。
那个被驱赶走的秃鹫又回来了!
大鸟被逼到角落,一群工人围着。
陈一航本来手里拿着吹针,突然丢掉,转手就抄起一把镰刀!
老师父大喊一声,几个人扑住他。
“别别别别,一航,不能杀,这是国二!”
“一航!你消消气!”
陈一航咬着牙,眼神恶狠狠的,全身肌肉都绷紧了!
李想闻讯赶来,正好看见那头受伤的小鹿倒在地上断了气。
他看着秃鹫,又看向陈一航。
陈一航眼里的光是他从来没有看到过的,凶恶,狠毒,绝情,他恨得烧红了眼睛!
“杀了它吧!”
李想突然出声,上前一步,盯着陈一航。
“杀了它,我们找个地方埋了,没有人会知道的,在场所有人谁都不会说出去。”
老师父们看着李想,个个眼神责怪。
然而,李想又上前一步。
“你动手!我们替你善后,哪怕有什么,我们一起担着!”
老师父们互相看看,好像悟出了什么,松开了手。
陈一航摆脱桎梏,紧握着镰刀猛然上前一步!
李想只觉得眼前雪亮的刀锋一闪!
就像出车祸那时的情景!
然而,李想没有去拦他。
陈一航的刀锋也没有挥下去。
秃鹫靠在红砖墙的夹角,耷拉着翅膀,光秃秃的脖颈低垂着,尖锐的喙扎进泥土里。
陈一航卸掉了全身力气,手一松,镰刀掉落。
大家一起动起来,有人捡起镰刀,有人去拿遮阳网,罩住秃鹫,几个人合力将它牢牢固定住。
李想上前,抱住了陈一航。
陈一航眼神痛苦,闭了闭眼。
“关起来!”他说。
秃鹫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,这只就更特别了,有脚环,刻着吉林一家野生动物救助机构的钢印。
鹿苑的工作人员紧急联系,得知是救助野放的。这只秃鹫被人养得熟了,虽然放归野外,已经养成习惯找人类乞食。不知道怎么地飞到了黑龙江,鹿苑对它来说简直就是个免费的食堂。
野保机构的工作人员很快来到,拉来了一对纯种梅花鹿,作为赔偿。
陈一航闷声不响地回去做了一只项圈,用激光刻印刻着一行字:陈一航李想慈善救助。
“慈善救助”这几个字特别小,而“陈一航李想”这几个字醒目突出。
野保机构的人表示感谢,夸奖陈一航手艺好,把项圈给秃鹫戴上,扣上GpS盒子,许诺带回去重新定制野放训练计划,之后一定会带去更远的地方放归。
李想侧面旁观,心中有所触动,故意哈哈笑着,抓着陈一航的肩膀摇啊摇。
“如果将来有人再次捉到它,看到项圈上刻的字,肯定会问它:你叫陈一航啊,还是你叫李想啊?”
陈一航没有任何表情。
“随便。”
秃鹫被关进笼子,几个工人抬着装车。
李想趁人不备,抱住陈一航亲了亲。
“你想让我们的名字连在一起,也可以有其他的办法。”
陈一航推开他,什么都没说。
第二天一早,陈一航收拾行装出发,去呼伦贝尔。
李想在房间昏昏沉沉睡着,被阿姨敲门叫醒。
“一航出差了,你有什么事就跟我说,饭在楼下,快吃,别凉了。”
李想猛然翻身起来,拥着被子看向阿姨。
阿姨歪歪头看他。
这神情,纯真自然,陈一航曾经也有过。
“咋了呀?”
“阿姨,一航是不是不开心啊?”
阿姨拿抹布擦门板花纹的积灰:“你跟他亲近,你多问问他呗。”
“我问他他也不说,其实我也不是特别了解他。我看一航的几个堂兄结婚都可早了,家里规矩也大。怎么爸妈五十岁了才生一航,放养式管理呢?”
阿姨把一缕碎发挽到耳后,回想了下。
“康熙年间,一航家给皇上养鹿,后来从辽宁来了哈尔滨。陈万方家呢,是闯关东来的。两家的老祖先在这儿结下了交情,就连了宗。实际上,我们屯子里的陈书记才是一航的实在亲戚。”
李想真没想到这一点,陈一航真是什么都不跟自己说。不过他跟陈万方他们长得确实是有点像啊,气质中和善沉稳的部分和如出一辙。只要一接触,就肯定能感觉出来他们是同一伙人。
陈书记嘛,李想见过两次,还真别说,现在想想,俩人确实都是有着薄薄的单眼皮,吊梢眼。不过他们相处,就是乡村青年和乡村青年干部的关系,真看不出来是亲戚。
那么,是相处起到了作用,时间带来了质的改变?
没有血缘关系,也会成为亲人,一航能懂得,他也会理解我的吧?
李想的心脏一抽一抽地疼。
阿姨眼神追忆,颇为怀念。
“哎呀,陈大哥真是个好人,脾气可好可好的了,又有手艺,可不知道为啥,就是没对象,在当时看来这是不正常的。他自己不着急,经常说 ‘顺其自然,顺其自然 ’。后来,经人介绍,认识了大嫂,也是个四十岁的老姑娘。哎!俩人一下就看对眼了!不过,你也应该明白,四十岁再想要孩子,不太容易。大嫂为了这事经常跑到偏僻地方偷偷抹眼泪,大哥安慰她,顺其自然吧。有一年开春,大嫂的娘家哥去世,她回去守丧。大哥出差考察,就摔伤了腿。鹿苑的经营也不好,开支都不能准时。大嫂回来,把自己的金首饰都卖了,给工人发工资。那年夏天,她怀了孕,然后就什么都好了!大哥也不瘸了,鹿苑也有了订单,到过年,家家分到一台彩电! ”
李想心底一片柔软。
“这不是陈一航带来的好运,是有了孩子,家长必须得努力奋斗。听起来,爸妈是淡泊名利的人。我看过他们的照片,慈眉善目、闲云野鹤的。”
阿姨抿嘴笑起来。
“爸妈爸妈你叫得可真顺口啊。可惜大哥大嫂没法给你改口费了。”
她走进卧室床边,拿起李想的手机,让他解锁,给他扫了666。
“少奶奶,你别嫌少,等一航回来,让他补给你。”
李想脸爆红。
陈一航去到茫茫草原,看见很多很多的小鹅,骑着蒙古马在旷野上奔驰,一群绵羊被他吓得仓皇躲避。
牧场管理员名叫萨里古,皮肤晒得黝黑发亮,身穿羊皮袍,皮帽子边别着一朵蒲公英。
“老板的眼睛嘛是天山的夏天,雪融化了冰融化了,洪水有呢。大巴扎的古丽,不想用白绳子系在一起跳舞,想去房子里,给你喂奶的嘛。”
陈一航卷起马鞭掸掸腿上的灰。
“我心情不好,别笑话我。”
萨里古兜着马转了个圈,摘下别在腰间的酒壶,喝一口。
“老板的心情雪崩掉了,烤包子不吃,大乌苏不喝,冰雹砸下来,是鹅死了嘛。现在嘛,鹅、鸡、马、羊、我,雄鹰一样在的呢。豹子雄鹰的老板,怕撒滴嘛?”
陈一航看着萨里古,有心想说说自己的糗事给他枯燥的生活解解闷,但实在是太伤心了。他趴在马脖子上,真想大哭一场。
“我喜欢的人要去找别人。萨里古啊萨里古,你说我该怎么办呢?”
“哦噫!我的阿达西……”萨里古没想到是这样的事,失恋了,且是被甩了。
他给陈一航抓了牛肉干和烤馕,香香的吃嘛,吃饱了,肝子和肠子不打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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